“嘿嘿,打住吧你。”老徐头老实不客气的打断了白风的话语,语焉不详的说道,“你别以为我老头子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放在以前,我老徐那也是修理枪的一把好手!你当没有人想过用火枪克制骑兵啊?可是那些破枪,开枪就炸膛,这久而久之呢,也就没人用了,你说你想要发展火枪就发展火枪啊?白日做梦吧你?”
白风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老徐头身边,直接一挥手就把徐通达给挤下去了,伸手一搂老徐头的肩膀,说道:“老哥,你这是考我是不?嘿嘿嘿,您手上出来的东西您能不知道?”
说着仔细的将这根枪管的特异之处指给老徐头看:“看,这管子上面一条焊道都没有,你可别告诉我你这不是一下子就直接弄出来的!再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白风又指了指管子上面几处明显的捶打痕迹,“我要是没看走眼的话,这跟管子是先铸造,再锻造,然后才打磨出来的吧?看看看看,这里面给弄得,这么光滑,老爷子,你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为了这管子你没少费力气吧?”
老徐头也借着酒劲把管子抢了过去,仔细摩挲了一阵,也说道:“经你一说,这管子做的手艺还真不错,就是锻打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小了,还有些不够密实……不过你这次可猜错了,这管子可不是老头子我打的。”老徐头突然十分狡黠的笑了,那笑容看起来活像个老狐狸,用手一指一旁伺候着酒桌的小美娘,说道,“这种小玩意,可是她做的!”
白风愕然的朝小美娘看去,只见那小姑娘开始还神气活现的一抬小下巴,可是等到他足足不眨眼睛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足足十分钟之后,小姑娘的脸就不是颜色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她这一嗓子可把白风吓了一跳,白风眼睛转了转,立码笑道:“我可不是在看,我是在想事情呢。”
“看你色咪咪的样子,你肯定没想什么好事!”美娘继续挑刺。
白风也不恼,就是一笑:“别看你人不大,懂得倒挺多,还知道男人色咪咪呢,哈哈,不过你也不要太自恋了,我这是眼神好,才没把你当男孩看,就你这小身板,跟个豆芽菜似的,让我色我也色不起来啊!哈哈哈。”
这男人啊,喝了酒之后自然的就冒黄腔,那边的老徐头和徐通达就把这两斗嘴的人当小孩子看了,也就没管。
可是美娘不乐意了,眼睛一白,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白风了。
白风可是存心的想要试试,这铁管子到底是不是小美娘做的,所以胡扯了两句之后,就故意的逗弄起来:“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吧?我就说嘛,这么好的手艺,肯定是你爷爷做的,他还偏偏往你身上推,怎么样?问了一句就露怯,不敢说话了吧?”
“哼,谁说我露怯了!”美娘人小,受不得激,当时就炸了,“这管子就是我自己做的!”
“我可不信,除非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可不能乱说啊,我也是行家!”
“就你还行家呢!我就怕我说出了你也听不懂!”
“你就吹牛吧,有能耐你说啊!”
心知肚明,白风是在套话,可是一旁的老徐头和徐通达也是对这事挺有兴趣,所以就没阻止,反而给小美娘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意思是:说吧,老爹和爷爷都支持你,震震这个小子!
看到两个亲人的鼓励,小美娘就把小腰一掐,滔滔不绝起来。
其实,小美娘的手艺说起来并不复杂,说白了,就是把铸造、热锻、冷锻种方法结合了起来而已。先用模子铸造出枪管的粗坯,迅速冷却后再次将枪管粗坯加温,到熔点之前,在枪管内插入一个事先制作好的比内径略细的非常标准的圆形直铁棒,然后进行反复锤锻,小美娘人小力弱,在这一步上耗费了许多时间,不过,过了这一关之后,剩下的冷锻造型的过程就变得容易不少了。
“有问题!”白风等到美娘美滋滋的讲完了之后立刻发难,“在你家我可没看到能把铁水融化的炉子,你说你是用母子铸造出的粗坯,骗鬼呢吧?”
美娘听了这话小脸一滞,没错,在这一点上她确实说谎了,毕竟人还小,什么好事都想归到自己头上,怎么就忘了自己家里没有这种炉子的事情呢?
可是输人不输阵啊!小美娘眼睛一转,小嘴就张开了:“我只是说用模子铸造粗坯,可我又没说是我自己造的!那根粗坯是我爷爷以前铸造的,我是捡的现成的……”
说完这话又紧着怕白风笑她说大话,赶忙补充道:“不过我可是发明了迅速冷却法啊,这样,那根管子就缩小了不少,不信你问爷爷,他铸的那根管子是不是比现在这根粗一点?”
老徐头听了这话一拍脑门:“啊,对了,人老了就容易忘事,前几年年头好的时候我确实是琢磨过铸造枪管的事情,可是即使是这根最好的,也没能解决气孔沙眼的毛病,就被我扔在那了,没想到被美娘给翻出来了,哈哈哈,虽然是我铸造的,可是美娘的法子也不赖,看来,我家美娘要成为一个好工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