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命悬敌口(1 / 4)

白风谈笑杀人,席上一片寂静。

杀人这种事情,在座的连没亲手干过的都少,可以一招之内空手杀人,还杀的这么干净利落,毫无顾忌,毫不拖泥带水的,还是第一次见。

更何况,这位现在被人喷的满头满脸的血呢,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回到座位上,伸手拿起筷子又恶狠狠的夹了一块肥而不腻的东坡肉,塞到嘴里大嚼特嚼,仿佛刚才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叫事一样!

马志伟真对得起他名字中的那个伟字,眼看着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吓得裤子都差点湿了。

不过还好,他还有个爹。

马光烈。

绰号马光棍,他能得这个绰号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这个家伙实在是个王八的性子,咬住就不撒口,很是有种光棍气,再加上他心思灵活,常能随机应变,所以,这家伙又十分有些像是光棍一样滑不溜手,让人无可奈何。

靠山千里迢迢给自己送来的打手片刻之间死于非命这件事,虽然让马光烈惊了一下,但是,要说能把他吓个半死是绝对不够的,他只是借着这一惊之际作为掩饰,飞速的思考着对策。

只是片刻,马光烈就笑呵呵的举杯,说道:“呵呵,不知总兵大人手下竟然有如此勇武之人,更兼之侠肝义胆,千里迢迢护送张小姐安然返回,适才犬子多有失言,还请总兵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哼!”张洪熙自然不能让他这么轻轻一句话就把事情带过去,也不理他,只是冷声吩咐道:“张彪,带人进来收拾收拾,另外,给小道长拿块毛巾,擦擦脸。”

“呵呵,子不教父之过。”即使张洪熙根本就不搭他这茬,马光烈也丝毫没有脾气似的举起酒杯,“某家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说完,他还真的自己干了三杯。

他这姿态放出,张洪熙也不好继续拿腔作调,只能皮笑肉不笑的也陪着喝了一杯:“马大人言重,只是令郎确实需要好好教训,就算能让他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也好。”

这话一出,那可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马志伟揉着鼻子刚想反驳,却被马光烈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姜是老的辣,马光烈没有立刻发飙,反而和颜悦色的一口应承下来:“那是一定,一定,回头老夫将这不争气的孩子严加管教,也让他知道一些为人处世之道。”说完扭头看向了白风,举起杯来,说道:

“这杯酒老夫不以官身相敬,万望白小英雄同饮?”

“……”白风抬眼看了马光烈一眼,低下头连话都没说,只是将杯中酒往地上一倒,放回桌子时已经是杯底朝上,扣在桌子上了。那意思谁都明白,那就是老子根本就不跟你喝!

马光烈脸色数变,一时间也不知道在心里转了多少念头,只是人能所见的,到最后那脸变得平静似水,阴气逼人。

只听他端着酒杯冷声说道:“马某人现任烈州府按察使,监管这一州军事、刑狱、民政之事,虽说没有什么惊天之功,可是自问却也做到了廉明清正;去年回京述职之时,也有幸与当朝学士方大人同席畅饮,当时,马某也是惶恐举杯,以一杯薄酒敬谢方大学士,方大学士虚怀若谷,不嫌本官位卑职小,也以满杯之酒共饮。”

“那我就想问了,白小英雄,如今可有官职在身?”

“呵呵,我猜是没有的,身为按察使,这烈州地面上有多少个官帽子,我还是数的清。”

“那么,既然不是官,那白小英雄肯定是兵了?就是不知道白小英雄你在哪支军队当差?身居何职?”

笑眯眯的说完这句话,看着脸色狂变的张家众人,马光烈阴森森的说道:“这烈州的军队,我也是能管上一管的,可是,我怎么就不知道,这烈州府十万大军之中,有你这么一个道士?”

“不是军中之人,你随意打杀我军中士卒,是以民犯军,你可知罪?”

“嗯?”

“啊!”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莫不惊呼出声!

大威律法,军中切磋致人伤亡的,仅以财帛赎罪即可。

可是如果是以民犯军还把军人打杀的,则是谋反的重罪,要斩首示众的!

刚才白风在场上,无论是脾气,还是实力,都已经折服了在场众将,此时一听到马光烈抬出这条重罪来,无不惊慌!

白风可是一个好苗子啊,更何况,这家伙脾气暴,性子直,爱憎分明,正正好好是最对军队里这帮汉子胃口的人!

这样一个小家伙要被斩了,那得多可惜?

假山后面的张静萱和轻语一听,全身都虚了,这可是杀头的重罪,这众目睽睽的,可如何掩饰啊!

张静初一听这话,眉毛都立起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白风这以民犯军的罪是坐定了!别看刚才比试之前大家都睁着眼睛看着呢,可是比试是比试,死人是死人,刚才比试之前可没有签下生死状啊!

没签生死状,比武死了人也是要追究的!

却没想到那个国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