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绣着雅致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罕见的紫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俊雅贵公子的非凡身姿。可就算是这样的精致外在,却也难掩他血腥的内里,一个冷血无情、野心勃勃的掠夺者的内在。
他为什么来找自己?靖轩不明白。
“怎么,不欢迎?”他轻轻一挑眉,眉目间依旧风流俊美。
面对他,靖轩承认,就算自己是素养修为再好的人一个人,也无法平心静气的与他面对面,况且他来意不明,手里还拿着酒壶,莫非是来这宫宇里对酒当歌?哼,好兴趣,可是他没时间奉陪。
“请便!”皇宫不是自己家,靖轩当然不会对他下逐客令,所以他选择自己离开。
“陆靖轩!是因为娇妻在怀,太幸福就得意忘形,目中无人了吗?我记得这不是你那良好的素养所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口吻……他们很熟悉彼此吗?
“我和你,并无深交。”但是交恶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的确如此!”他们似乎甚至没有好好的坐下来交谈过。“我和你不深交,但是欣然的话……”
“你不配喊这个名字。”他还有脸面提起她?还是这般风轻云淡的态度?
“怎就不配了?她明明就是我……”
“你忘记你已失去这个资格了吗?”
男人首次沉默了。
“而且她已是我的妻子,陆府的二少夫人了。”这一点,靖轩觉得他必须让这人正视。“既然是你自己选择放手,就没必要在这里惺惺作态。”
“陆靖轩,你是不是很怕我?”
靖轩不回答,沉默的一双眼睛,清楚的将这人印在瞳孔之中。
“你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吗?你心虚,你害怕,你佯装沉着的竖起武装,其实是害怕我从你手里抢走欣然是吗?哈哈哈,这就是天下闻名的陆二少吗?这就是‘鬼见愁’的真面目吗?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他们果然就是生来就注定只有交恶的命运。
面对这人的挑衅,靖轩只当耳边风,“那你呢?是否在悔不当初中渡日?是否每天都在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至于错过了太多?”
“陆靖轩,你别太得意,她不过是我不要了,白送给你了。”
“所以你也别太后悔,当初是你自己放开她的手。”
男人顿时没有声音,半晌,浑厚的笑声就像隔着一层鼓一样沉沉的在他喉间发出。
“哈哈哈……是的,是我放开的,是我先放开的,是我先放开她的手……”像是在自言自语,像是在自责,像是在自讽,“来,来陪我喝一杯,不对,是你应该请我喝一杯,你们的那杯喜酒我还没有喝呢,陆靖轩。”说着,男子拿出他随身携带的酒壶还有酒杯,一派欲要与靖轩不醉方休。
“你醉了。”靖轩并没有与喝酒的兴致,淡淡的一句话企图浇灭男人的意图。“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酒里没下毒,不用怕!”当初他下毒了,可这当事人不也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吗?“有邵无为在,我想毒死你,好难!”而那时下毒的对像不是陆靖轩,而是她……可陆靖轩现在还活着,而她亦是!
“不管你下毒还是没下毒,我都没兴趣奉陪,因为欣然不准也不喜欢。”视娇妻的命令如圣旨的靖轩,企会不遵从?
月下,男子明明灭灭的目光很是危险。“欣然不准也不喜欢……欣然不准也不喜欢……哈哈,欣然不准也不喜欢……陆靖轩,你就成了一个窝囊废,净跟在这女人的身后不成气候了。”
“窝囊废也是我自愿的,就此别过,不奉陪。”
“别走,别走,陆靖轩!别走……”
靖轩因为他的恳求声而转身。
“我想知道,她……她好吗?”
原来痴心的不止自己一人,他也是……
“她很好,很幸福,而且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很好,很幸福……”是啊,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早就已经知道她有孩子了,只是他不愿意却承认而已。
他只是不愿意去承认,她早已嫁作他人为妻,而且很幸福。
“厉无咎,你醒醒吧,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欣然?”
厉无咎,以一己之私害得欣然一夜失去所有,失去亲人的凶手,却是东方王朝几百年来最年轻的丞相,他用欣然家人的鲜血,画出了他光辉璀璨而无可限量的未来,却独留了无尽黑暗的绝望给欣然,让她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
他曾是欣然一生中最爱的男人!
现在却是欣然一生中最恨的男人!
欣然熬过多折磨才能忘记昨天,拥抱明天,才有现在的幸福?他——陆靖轩,绝不允许这个男人再次将这一切破坏,绝不!
“你觉得我得到所有了?”那为什么他的心总是空荡荡的?
“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你已经报了仇,毁了欣然的幸福,坐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