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打过下人,没责罚过下人的好好二少夫人,好端端的被贴身丫鬟一连以‘莫须有’的罪名跪了再次,气都气饱了,早饭也就匆匆带过了。
“二少夫人,别生气了。”采夏满脸的歉意,汪汪水眸,是急得快哭的前兆。“采夏再也不敢了,二少夫人就原谅采夏了吧。”端着碗燕菜在我身边不停的打转,就盼我能赏脸。
“对啊,对啊,二少夫人,就原谅采夏了吧。”珊瑚也在一边帮忙求我。
我……我……
我不禁在想,昨晚做恶梦是根本就是她们吧?为什么,才一个晚上,我觉得我端庄温柔的二少夫人形像就被人冠上了恶主人的骂名了呢?
这是为什么呢?
美眸微飘,“你敢再跪下一次,我就将你逐出陆府。”老虎不发威就真当我是病猫?
“不……不敢了。”采夏的脑袋瓜子低得老低老低的,连她委屈的小脸也看不见。
唉,我又是无奈的轻叹。
“采夏,我就罚你今天不将我打扮得满意,你就没饭吃。”
“啊?”采夏小嘴呈圆状。
珊瑚倒是先反应过来,“夫人,您这要要出门吗?”
“有些闷,想出门走走。”这不快过年了,府里的年货虽不至于要自己亲力亲为,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有什么适合靖轩或者我们那还没出生的孩子的小东西,小玩意。
“那二少爷……”
“难道二少爷禁止我出门了?”上次我独自出门才会惹得他不高兴,这次我会乖乖的带上一拨人,好显摆我陆府二少夫人的威风。
……
呃……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不习惯这种排场。
不过,我会把该带的人都带上的。
“怎么,你们不想跟我出门,想留在府里?”那更好,少带一个是一个,这么引人注意,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还不想太多的人知道,龙城前名满京城的花魁如此招摇过市。
可能‘出门’二字,好比他人眼中的金元宝,看这两个丫头那两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来了。
“二少夫人,你要带……带我们出门?”
我记得靖轩可是千叮嘱,万嘱咐过,的确要如此。采夏采冬就是这样拨给我的不是吗?嗯,采冬今天是带不成了,珊瑚也就凑合一下吧,那个,我还要带谁去?
“不想去可以说……”
我话没说完,就被抢白了。
“要去,要去。”两个人像粘了浆糊一样,眼巴巴的凑在我身边,大有粘着我不放的决心。
“采夏,府里有什么能带出门的,可靠的男仆?”我想只带两个不大可靠的丫头出门,我回来还是会给靖轩磨得我耳朵起茧,与其那时看他担心我担心得我心疼,倒不如现在来个万全,好了了后面的麻烦事。
“出门?二少夫人要出门吗?”清朗的声音如冬天雪梅,带来幽远之气。傅怀祯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房门前,一身绒蓝的衣袍,颀长的身形,正气却也贵气的结合,十分微妙。
“傅怀祯,你怎么来了?”我倒是意外他今天是被哪阵风吹来了我这里?这时候他不都是和靖恩一起去城郊喂小白的吗?
“靖轩今天出门前,嘱咐过我要给你把个平安脉,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胎息。”傅怀祯淡淡的说道,他环顾了一眼房间,有些顾忌,“在下现在方便进来吗?”
我明白他的顾忌,便也没多说什么,就摆摆手,轻道,“既然是靖轩吩咐的,珊瑚,给傅先生上茶。”
“谢谢二少夫人,谢谢珊瑚姑娘。”傅怀祯总是温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可惜就是一颗心都落在了那个没啥心眼的靖恩身上,可怜了府里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的姑娘们了。
他施然的从小箱子里拿出号脉的工具,长指轻轻的搭在我的脉门上,轻抿着唇,静静聆听。须臾,微蹙的眉头松开,轻抿着的唇间道出了一派让人为之一轻的话。
“二少夫人脉相平和有力,大小都很是健康。”
话语才落下,我就听到身后两道重重的喘气声不约而同的呼出。
我自己一点不担心自己,怎么这两丫头片子比我还担心?
我扪心自问,这些天我都乖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府中吃肥养膘的,她们就不能对我安心一点吗?我真有如此劣迹昭著?
心情稍稍不悦的在眉间打了个结。
“二少夫人今天可是要出门?”收拾东西的傅怀祯可没忘记他刚刚进屋前所听到的话。
“是有此打算。”既然有大夫作保我身体健康,那我这趟出门应该是没有人拦我了吧?现在可比刚才更坚定了。
把小盒子扣好,“那不知二少夫人可会介意让怀祯作陪呢?正好我想出门给三师弟找一些新药。”
我听了此话,水瞳可比阳光下的水晶更加的发亮,我正愁府里不知有没有长工抽派给我,毕竟,年底了,府里各方面都缺人手的忙活着。
“秦楚……他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