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我可是好若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我就是不愿你想起。”将我拥得更紧,仿佛想揉进他的身子骨里一样的心疼。
心境不同,想忆想过往也有了不同的滋味。
身体暖暖的,心里暖暖的,回忆也变得不再那样冰冷。
在「镜花水月」里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了人性的另一面。
如蛇蜕皮,如破蛹成蝶,让我的天真无知单纯通通剥落,一步步的使我变化,它们在我身体里生长出刺,它们在我的身体里滋长发芽,最终开出一朵妖媚蛊惑的邪花。
「镜花水月」的头牌,名扬龙城的第一花魁——陌然姑娘。能从扎堆的女人里脱颖而出,靠的不仅仅只是运气,还有对付对手的手段和心计。
如果为了最爱的人让我脱下战衣,我愿意。
如果为了需要保护的人让我重新穿上战衣,我也愿意。
老太君,三姨,姑姑……我期待着与你们交手的那一天。
“欣然,靖恩能幸福吧?”靖轩的声音就像深山里最清澈最干净的泉水,缓缓滑过空气,带着温热的气息落在我的发旋上。
“一定能,就像我们一样。”一样的幸福。
环抱着靖轩温暖的身体,我的心里,暖暖的。
那一天,靖轩陪了一天,我们一起看书下棋,他棋意比我高,我要他让我五子,却还是他赢了,我嗔怒,他哄着我说下次会让我十子的。
倦极了,我看着看着书就这么在软塌上睡着了,醒来时发现整个人暖烘烘的,转身,便见着靖轩眉目如画,丰神俊秀的面庞。
窗外,夕阳西下,洒下片地金黄,染黄了窗台上三只大小不一的雪兔。
我灵机一动,硬拉起靖轩出了屋外。
“你说过给我的寻雾山雪兔今年是拿不回来的了,你赔我。”
靖轩哭笑不得,“你要我怎么赔你。”他知道我这小债主又在向他讨债了。
“那你给我做一只。”
百般无奈,万般宠爱,靖轩也只有唯妻命是从。
“是,我的小债主。”谁让他答应了我会去一趟寻雾山把雪兔拿回来的?
也在靖轩为捏雪兔的时候,陆鸣、珊瑚、采夏和采冬在房中寻不到我们,便一路找到花园里来了。
见我们又在玩雪,年纪尚小的他们又按捺不住年少的玩心,便在另一边打起雪仗来。
我看着也觉得好玩,可惜如今身体不再是一个人的身体,不能亲身下场,十分可惜,却又觉得可恨,便对玩得乐过头的四人下令,今晚打输的人没有晚饭吃,还要去打扫藏书阁。
吓得他们四人脸色大变,让本只是寻常玩乐的游戏,性质突变,你追我赶,誓要决一胜负。
靖轩笑我淘气,要这样玩弄他们。
我一概笑之不答,谁要‘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心眼小,看不得他们自己乐,哼,和女人道理,注定你是没道理。
牵着靖轩的手,回到房里,等着他们胜负决出的同时,我将我自己捏的和靖轩送我的雪兔也一并摆在窗台上。
两只大小不一,以黑珍珠做成眼珠子而相互偎依的的兔子,形似恩爱俩夫妻,而旁边摆着三只大小高矮不一的兔子则像他们的孩子,追随在他们的身后,和乐融融的一家人,一同牵手回家。
这,会是我的以后吗?
我和靖轩,还有我们的孩子,一起牵着手,漫步在夕阳下,一步一步的回家。
我的幸福……
我要的幸福,只有这么简单。
从来,也就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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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夜,红窗下。
男子一人独饮向孤月。
陪着他的除了杯中琼浆玉液外,还有一幅半开的画。
画中恰似隆冬时节,梅花尽开,傲然怒放,在一片似雪非雪,似花非花中,一妙龄女子跃然纸上,粉衣蹁跹,轻轻袅袅,巧笑盈盈,双眸灵动有神,似花中精灵,顾盼回眸,风情万种。
“主人。”
黑暗这中,他们并未现身。从来他们只是影子,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没有得到主人的首肯,他们到死也只能在黑暗之中生活。
“说。”
“属下办事不力,无法靠近陆府,府中似高手隐身保护,将属下等人一一挡在门外,所以……”
“所以你们空手而归?”手中杯子盛怒之下捏碎,却丝毫没泼洒在画卷上。“没用的东西,我要你们有何用。”
“属下有另事回报,望将功折罪。”
“说。”
“据属下探之,圣主正被人带返龙城,三日之内将会抵达龙城。”
“是谁带她来的?”
“身份成迷,但武功高强,前去暗杀的人都无一而返。”
“不计一切代价,我都要她死!不能完成这事,你也不必回来了。”
“属下遵命。”
“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