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更衣洗漱好,来到花厅又是一刻钟后的事了。
白色的裙摆如雪花般纷飞回旋,心急着想要见到靖轩,纤纤莲足迈出的步子自是走得比平日更急更密。
这时,身后的三个管家婆唠叨的声音便又是此起彼落。
“二少夫人走慢点,二少爷又不会跑了。”一号管家婆说。
“我的大祖宗啊,二少夫人你看路,别摔着了。”二号管家婆。
“二少夫人你不可以跑,傅先生说你不可跑的。”三号管家婆说。
在我摆脱不了身后的三个人来到花厅时,我见到了我那平日忙碌似陀螺的夫君儒雅宽阔的背影时,我高高悬摆着的心才终于稍稍的落下。
“皇上自有意试探你们,说要和陆家结下姻亲之后就没有再宣如你们了吗?”
傅怀祯沉稳内敛的声音悠悠传出,端坐在木桌旁的他正和靖轩讨论着上次面圣之后的事情。
“没有了。帝君最近焦头烂额的,短时间内也许管不上此事。”靖轩语气轻松的答道。
“哦?帝君遇到什么难事了?莫非是……”
“怀祯,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都在忙着交接的事,哪有这种闲空呢?”傅怀祯看着他的眼光让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是你吗?那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从靖轩的口中,道出了一个相对意外的人。“咱们的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我记得有谁对我提起过丞相大人……啊,是官尚烈。他说过什么来着?
‘……龙城都在盛传着年轻的帝王迷上了年轻丞相,搞得人心涣散,帝王日不早朝,夜不御临宫中嫔妃,就连他身边太监宫女都说很久没见过皇帝了,倒是总见年轻的丞相不时出现在帝王宫苑,可不知那流言蜚语,风头无两。’
现在回想起来,难道真如说,这位帝君和丞相之间并不是这般关系单纯?
“我们这位丞相大人也不知道和帝君为何因闹了不和,现在已是告病罢朝在家有十来天,帝君圣诏也下了五道也未能将他请回朝。”靖轩轻松戏谑的口吻,大有隔岸观火的味道。“帝君一日没将我们的丞相请回朝中,我们也就争取到多一天的时间来缓解圣意。”别人也许不知道个中的原因细由,可知道他是谁,便也不能猜出个大概,鹿城的事定与帝君和丞相脱不了干系,他们难道想从他们陆府的手上夺走开采煤矿的权力?
他们年轻而又有野心的帝君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吗?
“难道……是劝说四少爷吗?”
“不是。”靖轩郑重的否定,傅怀祯不了解的陆靖誉的性子,只要他决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更改。“我在考虑着以物易物。”他该用如何的东西来做交换,才能让帝君打消试探他们的念头,暂时对陆府放下心来呢?
一样足够份量的东西。
“二少夫人来了。”练武之人耳力就是灵敏,还没走得很近,已是被他察觉。
听见是我来了,靖轩收起他不展的愁眉,闲淡适雅的笑容染上眉梢。
“欣然,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他迎上我,大掌马上就覆上我无骨的小手,为我取暖。“就像距离不远,你也要多穿件衣服,知道吗?”
我莞尔一笑,原来这里也有一个管家公。“嗯。”轻抬美眸,“傅先生,早。”
“二少夫人,早。”他朝我点了点头。
靖轩拥着我来到圆桌旁,我淡淡扫了眼桌面,心中黯淡。
果然不出所料的惨不忍睹。
靖轩的身子受得起这些食物吗?
我暗暗担心。
傅怀祯似是看出我的担心,“二少夫人不必担心,师妹的手艺虽还是可以的,就是卖相不怎样,它们自是由怀祯一人承担。你们就吃厨房送上来的吧。”说着,还从怀里拿了一个瓶子出来,倒出了颗药丸,仰首吞下。
我看着迷惑,出声问道,“这是……?”
“有备无患。”陆靖恩的手艺的确不会吃死人,但是威力还是很强大,曾有一次为了庆祝师傅的寿辰,她的厨艺让他们师徒四人足足绞痛腹泄了三天三夜,因为她错将师傅炼制的药当成调味料一起倒了进去,还是师傅将解毒的药丸及时的让他师兄三人服下,他们才从中毒变成腹泄。所以从那次之后,只要当陆靖恩自告奋勇要下厨的话,他们都会先服下由师傅独创的解毒药丸,不但可解可各种毒,里面还溶合了许多大补药,强健脾胃,提神醒脑。
看他面无表情说着这四个字,不知为何我很想腠腹大笑。
陆靖恩根本就是在这四个大男人的手心里给宠坏的!
有错不纠正,自找苦吃啊!
“靖恩回来给爹拜寿的时候我也没见过她要下厨。”靖轩回忆着说道,不过带回来的吊晴白额虎,威力同等。
“师妹在山上下厨的次数的确少之又少,除了每年师傅寿辰,其它时候师傅都明文禁止让师妹靠近厨房的,三餐都是由我们师兄弟三人之间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