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演天衣无缝的毁尸灭迹。
要不要给他包起一份酿皮呢?想来,他也和我一样,也是多时没尝到了地道的酿皮了吧?心疼夫君的我心心想想着我那奔波劳累的夫君,不过,我要是这么一捎份酿皮回,不就暴露了我今日偷偷出府的事实?想想,便也作罢。大不了下次光明正大的与靖轩来吃一顿好了。
“在想什么?还不想走吗?”不知为何突然态度恶劣起来的的陆靖誉,拧着他与靖轩有七分相似的眉头,一脸不耐烦的瞪着我。
“走。”我手脚利落的从椅上起身,振振怕是有些坐皱的衣服。果然是亲兄弟,那瞪人的功夫如出一辙,让人头皮发麻。
回首,再望了望身后那座凋零的院府,跟着陆靖誉的脚步离开了。
“你想去的地方呢?”
以陆靖誉的黑沉沉的面色,我以为我们会保持着沉默直到我们回到府里。
没想到,才没走几步,他便出声了。
“那里。”食指向上一抬,指着我们后脚才离开的地方,示意此刻我们刚刚踩着的就是我的目的地。
或许该说……近在眼前!
“那里?”陆靖誉不相信的挑高了眉头。“只为酿皮?”他的字里行间中透露着浓浓的不相信。
我点头,“他们的酿皮远近弛名,我也是很久没回来,想念了,想吃了,不可以么?”
没有说话,陆靖誉眯细了利眸睨着我,来回滚动着的眼皮下似在分析我话中有几成可信。
“可我不觉得……这么简单!”阴森的语调,眯成线的利眸像磨得锋利的刀子,闪着森然的光芒朝我逼近,似乎想对我进行逼供。
“不然你以为?”这人的疑心病又犯了,我无语。
优雅的一个旋身,黑发飘扬,白衣飞舞,似梦似幻,问世间能有几人能将白衣展现得如此淋漓缥缈,如上九重天,可魅笑间,他冰冷的话语又将我从天上拉下了地底,坠跌至最深最阴暗而不见天日的角落。
“嫂嫂你大费周章的瞒着二哥跑出来,就只为一份酿皮,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般好骗吗?”
话中有话!
他不是三岁孩童,我亦不是。
轻移几步,越过他身前,停下,我无畏的转身,“那小叔你想看到怎样的结果呢?”静待下文。
不知何时,我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如剑在弦上,一触即发。
“如……私会情郎。”
字句才下,应声而起的挥声更是惊人。
本就吸引众人目光的我们更是人人围观的方向,现在这一声,更是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狰狞的五指印在陆靖誉白皙如琼玉的皮肤上慢慢浮现且泛红,“这是不打自招吗?”他似是事不关己的掀掀眼帘,长指轻触了或许破相的面皮子,下慌不忙,喃喃而道,“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他竟然当街吟颂起诗词来?是被我打傻了吗?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陆靖誉!”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一首罢下又一首。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而他有意无意往我这边瞅望的眼神,让我气急攻心,在里头那让人敏感的字眼和他若有所指的频频暗示,更让我混身的不自在。
“够了,陆靖誉。”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他一首接一首的,根本就没有打算消停。
“春风不负年年信,长趁花期。小锦堂西,红杏初开第一枝。碧箫度曲留人醉,昨夜归迟。短恨凭谁,莺语殷勤月落时。”
一再的绕着两字兜圈子,只要不是无心之人,也知道他意有所指。
“你想怎样?”仰起螓首,我与他对视。
他顿了顿,“这几首诗……你都不喜欢吗?”假意的拧眉想了想,朗声又道,“春到青门柳色黄,一梢红杏出低墙。”带着刺探的余光,细长而上扬的眼角黑色的浮光暗射,有意无意的留意着我的反应。“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陆靖誉!”忍无可忍,似水柔情的水眸此刻只盛满了我的怒不可遏,“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一声又一声的红杏,所谓何意?”
他唇角扬扬,似笑非笑,那是耻笑?嘲讽?还是揶揄?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一直认为我表达可是相当的清晰明了呢!”
“清晰明了?”
“就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那就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到底是哪一句话,哪一个动作,哪一方面让我这个小叔认为他二嫂我红杏出墙?我是很想弄个明白。
回想他今天一再的无来由的挑衅和敌意,我一忍再忍,却换来他一再的不信任?一再的试探?
而这一切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