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图的是什么?图的是在自己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上撒盐?图的只是让自己更难过吗?
不是,心底还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在挣扎,我只是……我只是企盼!企盼会不会有一丁点没有磨灭的光芒,想知道这里是否还有人在等我?
等我?
哈哈,傻!我真是傻得彻底!
在这龙城之中,还有谁会等我呢?
都已经死了,会等我的人都已经死了,还是一个一个在我面前死无葬身之地,连一点让我祭拜他们的粉尘也不留,彻彻底底的被人抹杀掉他们曾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
是那人,就是那人。
是他让我失去了一切。
是他让我一无所有。
我恨他!
我恨他!!
我恨他!!!
“我说这莫公子啊,你吃个酿皮一会生气一会想哭都算了,你把它们捣成这样,让小弟我如何下手呢?”邪里邪气的声音让我回归现实,只见那大吐苦水的人正一脸苦恼,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样。
望着歪心邪意表露无疑的深黑瞳仁,再望望在我一双筷子搅拌下面目全非的凉皮,我掀掀嘴皮子,“抱歉。”
“你这表情,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又哭又笑的后果,就是让这陆四少怀疑着这食物的成份和味道,是不是里面下了很多糖还的辣椒?不然哪能把人吃得痴痴傻傻的,又哭又笑。
“这味道……让我想起了家的味道,极好吃的。”
“想家?”听着这词从人口中吐出,他垂着眼睑,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起来,二哥与莫公子的相识,不正正是在龙城吗?”
我的心无来由的一惊,怎么这时候提起这事。
当年我在龙城的身份,我和靖轩丝毫没有瞒着陆家任何一人的意思,缈小的我之于他们富可敌国的陆府,掐死我比掐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若不是靖轩一心向着我,非我不娶,甚至以性命相逼,也换不来我今日陆府二少夫人的身份。
而且到了最后,我也不怎样好奇他们是如何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将龙城第一花魁的名字抹去且洗白成一个长相相似的普通女子,反正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我不必操起那样的心。
只是,我从前的种种,在他们心中是一条永远扰除不去的刺,我的容貌更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舌根,娇媚狐子,不要脸的贱货,勾引得靖轩神魂颠倒,为我更是不要命。
我不出声,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想息事宁人,不欲将事情作大,毕竟他们往后都是我的家人,虽然他们不乐见,可是为了靖轩,我只有努力的份。
而这陆靖誉又有意无意的翻出这事,究竟意欲何为?
我猜不透,也弄不明白。
他和我的相处,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似是看得见,却又看不见。以为撩开了,却不知道下面又是一层。在我想向前一步的时候,他退后了好几十步。可在我想打退堂鼓的时候,他却一再的咄咄逼人,让人无处可躲。
唉!陆家的每一个人,都让我头痛异常。真是一个比一个都难应付!一个比一个还古怪!
放下手中的茶碗,我好整以暇,轻轻一笑,“所以?”等着他狗嘴吐不出象牙里一番新奚落。
只见他性感的薄唇张了张,“所以……你这酿皮是想起我二哥还是别人?”
他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让我很是迷惘和错愕。
别人?
他想我想起谁?
果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时时刻刻的在捉我小辫子。
“那时靖轩可没少给我带酿皮,只是一起出来吃,还真是没有。”那时候第一花魁的我看着无比风光,可谁知道我只是一个衣着光鲜靓丽下却没有自由的囚犯?白泽和白蓉看着我比「镜花水月」里任何一人都紧,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们都会有一人跟着,生怕我会长了翅膀逃了似的,除却必要不可推的应酬,十二人的随从排场必不可少。我基本是走不出这「镜花水月」的,而这一切或许都出自于那人的命令。
“就不知道他买给我众多的酿皮中,有没有这一家呢?”靖轩的出现,无疑是我从前生活里的一点曙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从前看起来并不珍贵并不值得珍惜,但在特定的时刻里,却又显得是那样的重要,更甚至成为他日我唯一的温暖。
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异世奇珍,金银珠宝,为了一睹第一花魁的绝世容颜,不是没少人往「镜花水月」里砸东西,只为换得我一笑回眸。可谁也没料到,没有一样上心的我独独只钟情于靖轩给我捎来的酿皮。
越普通却越越显珍贵和真心。
他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就算是喃喃自语。
“我想知道现在的龙城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就因为我无心的一句话,他给我带来了酿皮。
洛城人的他不知道龙城的味道能用什么来解释,笨拙的只会用酿皮来表达。
“看起来很好吃,而且摊子前也有很多人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