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你是在问我吗?”只见在从黑暗的某处中走出一个身体瘦的男人,越向前,越向着有月光划落下的地方,我和秦楚就渐看清他的面目,是一名斯文而又秀气的书生。
“不然还有谁?”全身紧绷如箭在弦上,似乎对方稍有动作,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扑上去。
“小乖然儿,他在问我是谁,你不跟他解释一下吗?好怕哦,他那副要把我生吞的样子真是把哥哥我的胆子给吓破了。”
小乖然儿,到这时秦楚才发觉男人口中的然儿,似乎就是我?
我抚着额,“芫荽,你怎么在这?”
“小乖然儿,跟你说了几次,我不叫芜菜,我有名字你叫的。”
“我也跟你说了几次,别再叫我小乖然儿。”
“那不同,那是专属于我的昵称。”
“我不也是,那也是专属于我,提醒我你是傻子的称呼。”
“小乖然儿,不见这么久,你的小嘴还是这么坏。怎么,是不是想念哥哥的巧舌,要哥哥尽情的帮你清洗清洗?”男子斯文的皮囊下,包裹着是他腐烂入心的下流。正正是那种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下流的话,我听多了,也便免疫了。可是秦楚不同,他并不认识他,显然把他的话都当真了。
“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的。”他全身杀气凝结,蓄势待发,凶狠的目光紧锁着面前的斯文男子,巴不得扑上去把他嘶咬个粉碎。
“小乖然儿,你从哪里认领了这么一只尽忠尽职的看门狗?”却有人不怕死,拼了命的添油加醋,生怕自己死得不够难看?
“闭上你的嘴。”我当他眼瞎,没看见秦楚恨不得将煎皮拆骨的眼神,立马挡在了他和秦楚之间,左推右按的阻止仿佛是棋盘两端不能相见的将王,一见面就是上演你死我活戏码的两人。“秦楚,他是无心的,他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小乖然儿,我哪里不会说话了?我可是句句出自肺腑,真心的。”
他是故意的!我心里直觉狂喊。
他怎么就这么想撩起秦楚的怒火?他是真的嫌日子过得太安稳了,还是他太无聊了?闷到不去找女人寻欢作乐,来这里魅惑男人了?什么时候无女人不欢的他。开始转而喜欢上了男子了?
“秦楚,他是谁?”我没料到,这边还来不及灭息火,那边就又有另一把靠近。本该睡下的官尚烈和竟然带着卓伶疾步向我走了过来,他们面色凝重,看来是听到我们这边的争吵,特意赶过来的。
斯文男子朝我抛了个赞叹不已的目光。“我的亲亲小乖然儿,不见一段时间,你可真了不得!竟然收养了这么多的看门狗。”
“你说谁是看门狗?”卓伶才来,就听出他出言不迅的话,马上火气上扬。
我也料不到卓伶平日里沉默寡言,竟是个如此容易冲动的人?
“谁应谁就是咯!”
“你可知道出言不逊是何后果?”
“呀,我很怕!”斯文男作出一脸害怕的惊恐样。“怎样,你是想看这个吧?”马上又变回他那张处变不惊的面孔。
“你真是想死了。”卓伶转头向官尚烈得到一个似是许肯的点头,他马上亮出了自己悬挂在腰间许久不曾出鞘的长剑。“我会如你所愿的。”
“我也不会如你所愿的……轻易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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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人无端撩起的恶斗结果是什么?
说真的,我不知道,因为有人点了我的穴道,闻说是睡穴,让我一觉好眠到天明,而出自何人之手?非秦楚莫属!
他昨日与我结下的恩仇真是一笔未销,然一笔又结。
睡来睁开眼见到秦楚坐在我的身边,似乎守了我一夜,下眼底是淡青色的眼圈,可我却无暇管他,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瞧瞧芫荽那家伙是死是活!
幸好,他还活生生的坐在火边烧着据说是烤鸡的早饭,还是给我的。
“没死?”我紧挨着他的身边坐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高兴?”他专心的烤着鸡没有扭头看向我。
香气已经开始扑鼻,而我却从来也不知道他有入得厨房这一手,因为他从来也不像会做这种的人。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得我不认识了呢?
“昨晚没事吧?”看着一脸从容,手脚利落,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没有伤痕,他真的从卓伶的手下赢了?或是打平了?我不敢相信。
因为我没有忘记在杀山贼的那个晚上,他是好如何的以一抵十,从容而不慌张,还很享受?要不是官尚烈受伤在他意料之外……卓伶武功修为在这江湖中,应该是名列前茅。
而他竟然从卓伶的剑下活了下来?
不可思议?
是我太高估了卓伶?还是太低估他了?
他朝我温文一笑,俨然昨夜挑衅他人开打的他只是幻觉,镜中花,水中月。
“有事。”
“哈?哪里?”我的心一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