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药效还未退的关系,草草的吃了一口山贼们怕我们渴死而送来的水,我又沉沉的睡去了。
然后我在睡梦中即将醒来的之前,一直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我以为我坐在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上,因为我梦见我只身一人独处在大海之中,银波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而我去迷失了方向,找不到靖轩,我找不到靖轩……
“靖轩!”
一瞬间,骤逝的一瞬间,仍失神在梦境中的我,没有发现官尚烈那一闪而逝的表情。
“你醒了?”
我迷茫的眸子好不容易对上了焦点,慢慢组合成面前之人完整的映像,“是你?”
“怎么了?做恶梦了?”
“与你无关。”我对他在之前他要挟我还怀恨在心。
他努了努嘴,一副不满。“有没有跟你说,你为人冷淡,最擅长过河拆桥?”
“那有没有跟你说你为人奸险,最擅长要挟他人,屈打成招?”
“哈哈哈,你好有意思。”没被我的反将他一军恼怒,官尚烈反而开怀大笑,“杜然,你真的好有趣啊!”
杜然,是我骗他的名字。
“你知道吗?你可是头一个这样敢说我的人。”
“哦,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啊。”我无意再搭理他,滴溜溜的翦眸一直打量着我现在所处的地方。
这里是……马车之中?
我们离开了山贼的老巢了?
有人救了我们?
嗯,不是,再观察下去,我发现我的手脚还是被绑着的。那现在的情况就是……
“我们要被带去哪里?”
“我听说是温城。”
温城?那不是在向西走了吗?和我要去的蒙城完全是背道而弛。
“他们要用我们进行交易了吗?”没想到会这么快!
“杜然,我们要被卖了哦,你的态度怎么还这么冷静啊?”
冷静?那不过是我早就经历过的事,还有何惧怕?
“现在我们得赶紧想个法子逃出去。”就算我对买卖男宠的事并不惧怕,可我怕我再这样下去,我会离靖轩越来越远,穷尽一切方法,我也要回到靖轩身边。
“我不是说了没法子的吗?”
“闭上你的嘴。”还没有试过的事,我不要就这样放弃,「天无绝人之路」,是靖轩身体力行的教会我的。
我的眼睛梭巡在昏暗的马车之中,一个角落也不放过,总会有那么一点东西,一定会有那么一点可以让我有办法逃出去的。
“你如此执着的要出去,我看得出不是你贪生怕死,而是为了别人,对吧?”官尚烈闲雅的声音像只嗡嗡叫的苍蝇盘旋在我耳际,口口声声说我冷静,我觉得他比我还冷静!
“与你无关。”
“啧,你可真冷漠。”
要不是他的阻挠,我想我昨天就已经找到自救的方法了,用留在这里干着急?
“要我帮帮你吗?”
我疑惑的转过头,望着永远都像在开玩笑的他。
“这样吧,我帮了你,你就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别人是谁,怎样,很划算吧?你绝对没有损失。”
是的,我没有损失,可是我……“无可奉告。”拒绝了他提出交换的‘好意’。
“你果然是个很冷淡的人。”他再一次的抱怨我对他的态度。
理也不想再理他,继续埋头做我的事。
却没料到马车突然一个急停,我重心不稳的朝车门外摔了出去,“啊啊啊……”就在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得个鼻青脸肿之时,我落到了一个男人的怀中。
“哎哟。”是官尚烈,是官尚烈用他的身体垫在了下方,接住了飞出车外的我。“哎哟哎哟哎哟哟……”
“你没事吧?我压伤你了吗?”
“我要说是,你会补偿我吗?”他朝我挤眉弄眼。
“官尚烈你……”
“小心。”他一个翻身,连带着我一同滚到了旁边的草堆里。
一阵天旋地转,我努力坐起身,好一阵子才回神。
耳边铿铿锵锵的刀剑声,在不知是日落还是日出的昏暗天色中,上演着一场兵戎相见。
蓬头垢面的胡须汉对战蒙面黑衣人。
胡须汉想必就是挟持了我们的山贼,那蒙面黑衣人又是谁?是敌是友?难以分辨。也许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一定。
“看什么,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不知何时,官尚烈与我近得脸颊碰脸颊。他蹲在草堆上,手托着腮,睁大着他的桃花魅眼与我望着同一个方向。
嗯?手托着腮?他的手不是与我一样被绑着的吗?何时、何时松绑开了?
“官尚烈,你如何解开麻绳的?”别告诉我他的麻绳是在他刚刚飞身勇救我的时候断开的,我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
他眉眼弯弯,笑得很灿烂,在我面前晃了晃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