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这个女孩要永远留在男孩家。水磨的桃木梳,一道一道地梳头,燕子在家门前安了巢,扑腾着打着圈,空灵的窗台上摆着一盆米兰和一台老式收音机,戏曲咿咿呀呀的声音漫过了整个季节,小七就坐在旁边看着秦漫月的脸,奶奶给秦漫月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插上一支通亮的玛瑙发簪,小小的脸在铜镜前,衬出尖尖的下巴婉转的眼,韵致又美丽。
小七的爸爸在外面抽一支便宜的香烟,等到秦漫月和小七出来的时候,他看着秦漫月的发髻恍了神。
“小月是不是很像妈妈?”小七问。
“我有那么老吗?”秦漫月假装生气。
“不是的,我没见过我妈妈,可是我见过我小姨,我想她一定和我妈妈很像很像,你们都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小七的爸爸沉默地抽着烟,目光有些沉,铺天盖地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像是在思念,又像是在回忆。
“你经常见你小姨?”
“她每年都来看我,是她告诉我妈妈不是不要我,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离开我。”
“那今年呢?”
“买了这只龙猫给我就走了,我真希望她留久一点儿,听她多说点儿妈妈的事情。”
那天晚上她知道了一些和小七有关的事情,小七因为在星期日出生,所以他爸爸给他取小名叫小七,因为家里穷,他到了九岁才上学,别的小朋友从小就嘲笑他没妈妈,可是他却坚强又快乐地活了下来。
小七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秦漫月,她在小七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反面,虽然他们同样孤独,可是她却没有小七所拥有的纯真和坚强。
小七和她肩并肩地坐在门口的藤椅上看星星。小七仰头看着天空说:“小月,我爸爸说,妈妈是天上的珍珠,只是被星星挡住了光芒,所以我们暂时找不到她,可是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从未离开。”
“总有一天,月亮会带你找到她。”秦漫月幽幽地接话。
秦漫月想起她妈妈的脸,美艳又绝望的一张脸,红色的呢绒大衣是她最喜欢的,她也是穿着这件衣服离开她的。没有留下一点儿眷恋。
秦漫月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似乎有人抱着她,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像抱一个婴儿,那么暖,那么暖。
早上八点多,护士小姐进来说:“秦小姐,我们要为您换病房?”
“为什么?”
“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是院长亲自交代的,要把您换去贵宾病房。”
他们不由分说,就把秦漫月抬到一辆轮椅上,随着电梯上上下下地转动,秦漫月终于到达了护士口中的“贵宾病房”。她瞬间傻眼。
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大房间,里面有超级大液晶电视,昂贵的意大利沙发,水晶茶几,荷叶盏吊灯,最夸张的是有一张足两米的大床,粉色的床单,星星点点的HELLOKITY。玫瑰红的雪纺窗帘在床边飘出一片旖旎。旁边还站着一个气质外貌身材都足以做明星的女护士对她笑意盈盈地说:“秦小姐,您好。”
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住的不是医院,而是酒店。
她转了一圈她脑袋里的人,除了婉珍能有这手笔,还有谁有啊?
“婉珍啊婉珍,就算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要这么吓唬我吧。”她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说她也是出身于富人家,但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她在柔软的粉色大床上滚了几圈,她以前最喜欢在大床上滚来滚去,像个皮球。
她滚累了,就安静地待着,窗台上有一株静静的马蹄莲,是她最喜欢的花儿,一切都出了奇的像个巧合。
“有没有搞错,这是病房?这是总统套房吧!”婉珍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漫月不解:“这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啊。我没这么聪明。”她转身看了看身旁沉默不语的陆均璨,“小陆同学,是你吧?你爸和院长很熟,我知道。”
陆均璨抿着嘴,不说话,直直地看着秦漫月。
婉珍似乎认定就是陆均璨,马上说:“没想到小陆同学想得这么周到,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我下楼给你买吃的。”婉珍对陆均璨挤了挤眼睛。
秦漫月盯着他们刚拿进来的大堆吃的,一下子就明白婉珍是故意给陆均璨制造机会。
婉珍走后,秦漫月坐在床边,抬头问陆均璨:“婉珍没有为难江蓉蓉吧?”
“她害你摔成这样,你还担心她?”
“小女孩的无心之失,我想她自己的内心早已经忏悔千万遍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蓉蓉是同岁。怎么好像说得自己是历经沧桑的老女人一样。”
秦漫月苦涩地笑:“人不老,心已老。”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正是二十岁的大好年华,却像经历了沧海桑田,整个人蜕变成美丽的蝴蝶,却时刻不忘曾经是蛹的丑陋。
“你的人生太悲观。”陆均璨手拿一束淡黄色的百合走到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