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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敏噘了噘唇，最后还是一个人跛着脚走了回去。

顾聿衡坐下来，问一边埋首做题的辛圆缺：“刚刚聊什么呢？”

“没聊什么。”辛圆缺头也不抬，只是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

“怎么了？心情不好？”顾聿衡皱眉，眼睛却又在瞬间明亮了许多，弯了弯唇问道。

辛圆缺不咸不淡地笑了下，没有回答。

一面跟她告白了，一面却又和于敏敏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关系，这算什么？

“顾聿衡，你是真正喜欢我吗？”辛圆缺想着，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真的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顾聿衡愣了，随后却一笑，站起身来：“你跟我出来下。”

辛圆缺却置若罔闻，稳稳坐在位子上不动。

顾聿衡低头，半是威胁地在她耳边说：“如果你不想我等会儿回来当着那么多人拖你出去，就乖乖跟在我后面出来。”

辛圆缺满是气愤和纠结地犹豫了片刻，最终却还是跟了出去，她承认她怕了他的威胁。

出了教室门，顺着刚刚顾聿衡走的方向走，刚到楼梯口，就听见重重一咳，她抬头，见顾聿衡正站在较高的一层，伸了头来看她。

她便拾阶而上，随着脚步声，直到楼顶的天台。

刚刚推开天台的门，一阵寒风裹着雪粒子扑面而来，辛圆缺一颤，被冷空气呛得发痒的喉咙还来不及发出一声低咳，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大力，将她拖出了天台，再将她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抵在门间。

“辛圆缺，你是吃醋了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吃醋了？”顾聿衡在她耳边低声地问，反复地追问，仿佛多了几分引人堕落的魔力。

可这魔力，却让辛圆缺的火气不折不扣地冲了上来：“我是吃醋了，怎样？就我傻傻的，把你说的喜欢当真，结果呢？结果……”唇上抵上的手指止住了她的话，她有些睖睁地看向眼中笑意逐渐加深的顾聿衡。

“结果呢？”顾聿衡轻轻笑着，有种得逞的自得，“我跟于敏敏没什么，今天早上我妈妈关节炎突然加重，我就提前送她去医院检查了。手机没电了，所以也没联系上你或者张老头。到了学校，看见于敏敏傻傻地站在门口等，手和脸都冻得通红，见到我，兴奋地跑过来，结果却摔了一跤，把脚摔了……剩下的你都看到了……我跟她没什么，结果呢？结果某些人，却吃醋了……”

顾聿衡故意停住，看着面前哑口无言的辛圆缺，乌黑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抿了半分笑容，压低声音，十足的挑衅：“可，辛圆缺，你不是好学生吗？”

辛圆缺长长地呼吸着，不敢再看那双诱人沉沦的眼瞳，可想转开目光，又是不舍。

顾聿衡用他的身体挡住了呼啸的寒风和大部分雪花，可依旧有那么一两片，细碎地飘入两人的缝隙间，因为二人的呼吸，改变了原本飘落的方向。

辛圆缺终是选择垂下目光，不满地细碎嘀咕了一声，声音却如蚊鸣：“谁说好学生不能……”

“不能怎么样？”顾聿衡笑着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追问。

“不怎样……”辛圆缺用鸦翼般的睫毛掩住水汽氤氲的目光，说完就转身欲逃，“要上课了，我们下去吧。”

顾聿衡却一把将她扯了回来，轻轻抱在怀里，低声诱哄：“说出来，辛圆缺，说出来……”

在他霸气的催促下，辛圆缺的眼眶渐渐湿润，一片雪花降落在她的睫毛上，进一步模糊了本就苍苍的视线。她转了转眼珠，泪水滚落的同时，投降认输……

轻轻的话语，仿若叹息——

“顾聿衡，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怀抱一点点收紧，顾聿衡长长地舒出口气，唇边爬起放松而满足的笑容：“傻丫头……我也是。”

他原本因为妈妈的病而焦急低落的心情，就在此刻，骤然放晴。哪怕周围是雪景漫天，寒风萧瑟，他抱着怀里柔软的身子，只觉胸腔温暖而充实。

辛圆缺试着将手放上了他的腰，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样患得患失。

为顾聿衡悬了一早上的心，渐渐落下。

可又有另一种莫名的担忧伴随着幸福满满缠绕住她，让她忍不住更深更用力地抱住眼前的清瘦少年。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因为他长得好看？因为他优秀？因为他爱穿白衬衣？因为他爱运动？因为他笑的时候会坏坏地先扬起一边嘴角？因为他会在她长跑的时候拉着她跑过终点？会帮她接水？会塞给她一颗薄荷糖？会那么霸道地宣告“辛圆缺，我喜欢你”？

很久以后，辛圆缺听了一首歌，才明白一句话——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开此间少年。

顾聿衡找到这个机会给辛圆缺讲了他和于敏敏之间的故事。

他对于敏敏那么好的原因是因为于敏敏的爸爸在顾聿衡小时候救过顾聿衡的命。

顾聿衡小时候曾经一不小心掉进没改好的下水道，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