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雨看着在片场活跃的文微,心里总是堵得慌,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是总觉得这个文微,和她认识的那个不一样。会是鬼上身吗?瑶雨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喂!凶丫头!”安林拍了拍瑶雨的肩膀。
“哦!是你啊?奴役者!”
“什么叫奴役者?”
“就是专门奴役别人的人,这就叫奴役者。”
“你……好!算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嗯哼!那你是来找我骂的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安林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
“文微果然遇到什么大事了吗?”
“你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我不知道,只是她坚强得太勉强了!”
“她在泰国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本来以为,那样失魂落魄的文微,只要见到她的林与庭就能好了。可是谁知道,还没等她喘过气来,林与庭他就……”
瑶雨只是听到安林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了一段,眼泪就涌上了眼眶。
“喂!凶丫头,你别哭哦!”
“文微好可怜……”
“凶丫头,你要是这样一直哭,文微看到了又想起伤心事了!你笑一个啦!不然一会大家以为我欺负你什么的……”
“我就是想哭!怎么办嘛!”
“我告诉你可不是让你对着我哭!我是想你多抽时间陪陪她。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有时候难免有许多不方便的……”
“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去了……”瑶雨没等安林说完,擦着眼泪就离开了。
“喂!凶丫头……”安林看着瑶雨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他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那凶丫头是听不懂他的话吗?不是让她多陪陪文微?她怎么就这样走了?
瑶雨坐在车上,怎么哭眼泪也停不下来。她仿佛能看到文微一个人绝望的看着天空的时候,那一片凄凉的金黄把她的心都烧成了灰。她现在不能去陪伴文微,在她还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时,不能再去找文微安慰她了。她不止要学会控制自己的眼泪,还要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嘴巴……
收工之后,安林把文微送到楼下,本来说要送她上去的,可是她就是怎么也不答应,非说自己一个人可以。拗不过文微,安林只好一个人先离开了。
文微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微笑僵持在她脸上。她双腿一软,跌到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难过,因为她松弛下来的坚强,通通涌了上来。她不知道那些痛苦到底埋得有多深,才会让人这样痛苦不堪,她只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能再那样心平气和的一个人承受。
祝福?那是冠冕堂皇的谎言罢了,她做不到。
那明明是属于她的幸福,明明一直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是什么支撑着她从那无边的黑暗中醒来?是她对那个人的憎恨,她要坚强的仰起头,夺回那属于自己的东西,即便牺牲掉任何人。
手机铃声把文微从她的思绪中拉回现实。这是父亲的电话,父亲一定是焦急坏了,这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她擦干眼泪,努力的想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文微!你跑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听到父亲这样关怀的责备,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窒息的她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微微……还在难过吗?”父亲大概是听到她哭泣的声音,口吻缓和了下来。
“没有了爸爸!我很好!”
“这一次,你该对他死心了吧?不怪你!如果一开始我就跟你说清楚,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
“爸爸……”父亲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本来不想跟你提起。”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爸爸能告诉我。”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关于初云的故事。当年的初云对林与庭可谓是死心塌地,她本以为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的归宿了。
那年,只有20岁的初云发现自己怀孕了,在那样的年代发生这样的事,她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结婚。可是当她向林与庭提起结婚两个字,他的神情告诉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果然,他一口就拒绝了,用工作为理由拒绝了她。
这无疑给当时的初云判了死刑。家她是回不了了,已经跟了林与庭远走天涯的她,若是回到本来的家,一定会被父亲打死。初云是个纤纤弱质的女流,她深刻明白没有一技之长的自己,是没有办法一个人把这个孩子带大的。万般无奈,她只能选择了打胎这一条路。
那个年代,打胎是极为不光彩的事,她只能选一个小医院去做手术。可是就是因为那个医生的失误,让初云永远的失去了当妈妈的资格。之后的初云心如死灰,或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爱还的恨。只是决心这辈子也不要再见到那个男人,那个害惨了她的男人。
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