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雨怯怯的敲响了张霖聪家的门,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手心紧张得直冒冷汗。她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未知的恐惧在心里纠缠着,把她的理智全部吞噬了。
“进来吧!”张霖聪从门缝里探出一个脑袋。
瑶雨走进张霖聪家门的那瞬间,她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和做梦一样的。她探头探脑的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可是这个房子,像是只有张霖聪一个人一样,完全嗅不出其他人的气息。
“你家里人呢?”
“我早就不和家里人一起住了。”
“哦……”瑶雨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失落,本以为在这个房子里能嗅到妈妈的味道,可是竟然只有张霖聪一个人的影子。
“我一个人住有什么问题吗?”张霖聪明显能感觉到瑶雨的失落
“没问题啊!只是很奇怪,你父母怎么放心你这个独生子一个人在外面。”
“那你爸爸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我忘记了,他们都把事业看得重于一切。”
“喝一杯吗?”张霖聪把酒杯递到瑶雨面前。
“今天不喝了。”她今天可是揣着目的来的,尽管想见妈妈的计划失败了,可是至少要从他嘴里打听出些什么来弥补吧?
“瑶雨竟然不喝酒吗?”
“我可不是酒坛子。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吧?”
“你这丫头,竟然管起我家的事情来了。”
“你就跟我说嘛!”
“我家的事情,可不怎么光彩!我妈和我爸离过婚,妈妈在我的记忆里空白了一片。一直到我十岁的时候,他们不知怎么的又复婚了。如果我爸不告诉我那个人是我妈,我大概都不认识她了。”
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和张霖聪的爸爸结过婚?再嫁给爸爸生了瑶雨,又跟张霖聪的爸爸复婚了吗?爸爸知道这些吗?
“你怎么了?”张霖聪不解瑶雨的一脸茫然。
“那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你妈妈?”
“其实我不知道,但是我爸说是,那么就是吧!”
“你都没想过,如果她不是你亲妈妈呢?”
“那又怎么样?即便她不是我亲妈妈,她在我身边的时间也比亲妈妈长吧?我对亲妈妈什么的,没有那么执着。如果我真的还有一个亲妈妈,她从来都不记挂我,从来都没有来看过我,那么有没有都一样。”
是吧?张霖聪说的很对,如果亲生妈妈从来都不记挂她,那她又在牵挂什么?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了?怎么想到问我这些?”
“我好奇嘛!”
“你呢?你家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听到你说过你妈妈的事。”
“我妈妈大概也不牵挂我吧!我父母大概都讨厌我。我记忆里的妈妈已经很模糊了,他们离婚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她,甚至忘记了有妈妈的存在。只是一直讨厌着爸爸,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想起来我是为什么讨厌爸爸。”
“你妈妈是因为你爸爸做错事才离开的?”
“嗯!因为爸爸,所以妈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我。”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牵挂,足以打败所有的外力,不管多艰难,只要她心里想着自己的孩子,就一定会去看他。所以,并不是因为你爸爸的关系。”
“是吗?”
“可能是我比较偏激,也可能你妈妈想的比我多。可是我觉得,只要心里想着,就一定没有阻碍。”
瑶雨眨巴着眼睛,看着张霖聪认真的样子,恍惚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一块、一块的。或许这个答案早就已经在她心里,可是今天被张霖聪这样揭露出来,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一直心存着对母亲的向往,可是她却从来不敢想,是母亲不想要她。
瑶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的想要把它咽回去,可是眼泪像是利刃一样,刺破了她的坚强,还是很懦弱的流眼泪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瑶雨……”张霖聪手忙脚乱的抱住瑶雨。他没有想到那个什么也不在乎的丫头,竟然因为他这样的一番话哭了,她是这么脆弱的人吗?还是因为这是存在于她心里最柔软角落的事,他的话割伤了她?
他在道歉,为自己说了实话而道歉,因为他不肯说的那个美丽的谎言道歉。
瑶雨擦干眼泪,粗鲁的推开张霖聪,耷拉着脑袋站起来。
“瑶雨……”他整个人被她推到了地上。
“我走了!”她说着转身就跑出去。
尽管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她没有办法不生他的气,那么残忍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没有办法那样宽宏大量的说没关系,就算是妈妈的儿子也不可原谅!
张霖聪坐在地上,看着瑶雨消失的身影,心里空荡荡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