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薛君涵起床时,已经不见薄荟蔚这个小女人的踪影了。
还以为她逃走了。
换好衣服刚下楼,就听见楼下那欧洲开放式厨房传出一阵又一阵稀奇古怪的声音,其中好像还夹杂着某个小东西的惊呼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薛君涵突然出声,吓到正在‘掌勺当厨’的薄荟蔚。
本来她就不是那种适合呆在厨房的人,结果经薛君涵这么一吓,正准备把一锅汤移到另一边的火炉,哗啦的一声,手里一锅汤就那样,倾巢而出。
“啊~”又是一声鬼叫。
这回是薄荟蔚被烫到了。
“你在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见她把汤给撒了,薛君涵一个箭步到她身后,拿起旁边的抹布,把陶瓷锅往洗手盆一推,扔了抹布,抱着薄荟蔚一闪。
薄荟蔚惊魂未定。
薛君涵已经将她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透彻,除了手刚才烫出几颗水泡,和人吓傻外,好像目测没什么事。
“笨蛋,你是不是非要让自己受伤才消停?谁让你进厨房的,不会做的事情就别逞能,听话点会死吗,小美人都比你听话,”
薛君涵的话让薄荟蔚委屈得红了眼,本来就让这事给吓着了,他还吼她。
只不过打破一个锅嘛,用得着这么对她大呼小叫的吗。
“不就一个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赔给你,”
这可是她想顿给妈妈喝的呢,他薛君涵再怎么专横无礼,野蛮霸道也不能践踏她的孝心吧!
“你说什么?”薛君涵脸色铁青的可怕,紧抓着她受伤的双手:“你再说一遍。”
“我说……”本来想再说一遍的,可薛君涵的脸色让她说不出话。
“说啊!”薛君涵大吼一声,手也跟着紧握,声音大得可怕,如果有探测仪,那表会爆的。
“呜呜呜,疼,你放开我。”
“现在才知道疼,早干嘛去了。”
看在她受伤,又哭得稀里哗啦的份上,薛君涵语气难得温柔。
“爱哭鬼,这就哭上了,”轻睨了她一眼说:“王妈呢?”
“我……我让她出去散步,无论听到多大响声,都不许进来,”
薛君涵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要气死他啊,他就是让王妈来做饭的,这小东西还把人给赶出去,他能怎么办?
“你就使劲折腾吧你。”
手扯掉她的围裙,一个公主抱将她打横抱起。
“我自己能走。”
“你给我老实呆着别动,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把薄荟蔚抱到客厅沙发上,薛君涵翻箱倒柜找来了急救箱。
拿了几根干净的牙签和棉签,一小瓶云南白药。
“这是要干嘛?”薄荟蔚看着茶几上那几条干脆的牙签,心里警钟大响。
“擦药,”
左手轻轻拿起薄荟蔚柔若无骨的手,她从小就没做过重活,手是那种嫩滑嫩滑的,摸着特别好玩。
右手拿起茶几上的牙签,试图引开她的注意力,“你弟弟的学费已经交上了。”
“交上就好,”可是她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牙签看,“薛君涵,我怕疼。”
“忍着”
“真的怕,”
眼看着牙签越来越近,薄荟蔚挣扎了起来,想要把手抽走。
“呀!”
薛君涵趁她不注意间,扎破水泡,“破了”
“破了?”不对啊,她没感到疼。
一看还真是,手指尖上一滴小小的水滴。
“都说了不疼,”
扎第二第三个时,薄荟蔚专心注注,这回疼得她直吹气,薛君涵边帮她扎,一边讥讽说:“行了,别吹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
薄荟蔚不敢不听他的话,嘟嘟嘴一动不动。
终于两支手上的水泡都给弄破了,薛君涵又给她上了药,最后拿纱布缠了起来。
薄荟蔚的本来的十指芊芊玉手,这回让薛君涵给缠成十指肥肥猪手。
薄荟蔚撇嘴道:“好丑。”
薛君涵还没来得及吼她,肚子却在呱呱叫。
薄荟蔚稀奇地看到,他那铜墙铁壁的老脸上出现两朵可疑的红云。
“你敢笑?”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她这样在心里想着,他也知道?
“我也饿了,”
昨天早上吃了顿早餐后,就去医院了,下午回来后,就被他抓去‘女佣教育’,到现在真的饿死了。
“我上楼换个衣服,你立刻把王妈叫来,把厨房收拾一下,做饭,”薛君涵像王者一样地命令,“还有,你手不许碰水,”
“我这就去”
经过刚才上药一事,薄荟蔚早就把她给她妈妈顿的那锅汤的事给抛到后脑勺了,欢欢喜喜蹦哒着去找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