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茶,有人来报,行刑之日提前两天,定在明日正午,由刑部尚书亲自监斩。
南宫寒与他详细商议一番后制定出一个计划,明日南宫寒的亲卫赶往刑场阻止行刑,而王宫则由南宫绝负责。
“对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一切商定,南宫绝如是问道。
“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若是伤他性命,民间难免议论,明日你见到他,且不要有所举动,暂时带来王府,日后再另作处置。”南宫寒心里还是有所顾虑的。
“百姓如何猜想还是其次,你若想登基,首先要摆平的还是朝中那些个大臣,虽说皇上在位三年,无所作为,但是本王听闻一些老顽固还是蛮拥护他的,对于这些人你又作何打算?”
“朝堂之上,多半掌权者都出自丞相门生,顾念往日恩情,料也不会加以阻挠,剩余大臣,则大多数归于王丞相派系,这人膝下独有一子,平日里宠爱有加,却却是个纨绔子弟,前些日子,我命人送去一批异域舞姬,相信应该如何做,他已心知肚明。”
“不愧是帝都宁王,处事还是一贯的滴水不漏,真让本王佩服的紧哪。”
南宫寒知他假意奉承,便不再与他多话,命人引了他去往别院休息,养足精神,静待明日。
而被下了蒙汗药的叶繁却提前醒来,这也得益于她有个做大夫的朋友,平日里没事就拿她试验新研制的药,所以她的体质渐渐的对一些药物的反应不再那么的强烈。
话说叶繁醒来时,太阳已经高升,寻不到南宫绝的半分影子,头又莫名的发沉,心里顿时大叫不好。
急匆匆下床开了门,正对上一堵坚实的黑墙,悄无声息的堵在门口,叶繁一时发昏,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那墙却自个转了身,对她说道,“姑娘,你醒了。”
叶繁抬头,这才发现,是个面目冷硬,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个,请问您是?我好像并不认识阁下?”陌生的面孔,叶繁确定是第一次见到。
“在下刘子言,和姑娘的确是第一次见面,在这儿守着姑娘直到姑娘醒来是我家公子的吩咐。”
“你家公子?”叶繁表示疑惑。
“出行在外,公子吩咐不许透露他的身份,请姑娘恕我不便多说。”刘子言不知眼前女子是否已经了解他主子的身份,所以一时不敢多言。
“你家公子可是平王?”保密工作做的倒是到位,想来南宫绝不再帝都的日子,过的很是逍遥自在,枉费她一直为他牵肠挂肚。
“原来姑娘知道?”
“嗯,对了,你家公子现在何处?”叶繁朝门外扫了一圈,依旧不见南宫绝的影子,心里难免着急。
“我家公子前夜去了帝都,只让在下留在这儿,守着姑娘,还吩咐若是姑娘醒了,要让你先喝了这包……”
“什么,你说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回的帝都?”叶繁听到前夜二字,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强行打断了刘子言的话。
“前天夜里,姑娘有何不妥吗?”就算他家主子下了点蒙汗药,也就多睡了一日,眼前这位面容清秀的女子也无需这般生气吧,他都能听到她双拳紧握时,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了。
叶繁觉得满肚子的怒火逼得她想杀人,一把推开另半扇门,叶繁不顾刘子言的呼喊,因为药效未过,走去马厩的时候难免步履浮漂,但并未迟疑,牵了踏雪,一个飞身,扬鞭,朝帝都的方向绝尘而去。
刘子言在顾不得其他,捡了匹还算强壮的马也跟了上去,手里捏着的桂花粉已被汗水浸湿,满心想着没有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懊恼的很。
叶繁片刻不休,一路策马扬鞭,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帝都北门。
进了城门发现街道要比往日安静许多,还有很多百姓朝西城的方向赶。
她心里隐隐的有丝不安,定了几分心神,听行人交谈,当听到行刑二字时,心里顿时大愕。
刑期不是定在七日之后吗?将她在南疆逗留的时日以及路上耽误的行程加起来也就是四日的光景,难道说南宫绝给她下了如此大剂量的药,以至于她竟沉睡了三日。
想到此,叶繁不由一阵晕眩,心想可能还是药效未过,不过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南宫寒,她临走时说过三日便回,这么多年,她对人做过无数承诺,可唯独对他从未失信过。
她心里一阵难受,想见他的心思越发浓烈起来,扬鞭,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踏雪奔赴刑场。
距离一丈开外的地方叶繁下了马,刑场四周围了很多百姓,神色各异的看向跪在刑台一字排开的犯人。
叶繁将踏雪留在原地,朝前走去,目光越过高低起伏的人群,朝四周仔细的扫视了一周。
并未发现那人的身影,刑部尚书坐在监斩台上,目光扫视着周遭躁动的人群,神色有些沉重。
邢台的左侧跪着一名女子,虽穿了肥大肮脏的囚衣,可曼妙的曲线还是从她因屈膝跪地而拉紧的衣纹褶皱中凸显出来。
头发散开却并不凌乱,如云般铺陈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