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很快睡去,并且少有的睡的很熟。
听她呼吸均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南宫绝面露喜色。
红唇落上她光洁的额,一个吻,带几分浅尝辄止的克制。
抽出被压的有些发麻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拿开被子下了床,轻轻开门侧身走了出去。
大堂内一片寂静,南宫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小二依着柜台打盹儿,烛火摇曳。
他习惯性的理了一下袖口,身形一闪出了客栈。
不远处的丛林里,黑衣男子已经等待多时,远远望到他挺拔的身影,背脊就不自觉的绷得更直,神色恭谨备至。
待南宫绝走到近前,利索的单膝触地,微低着头,上身笔直依旧,郎朗的开口,“王爷”,满是男儿的刚毅气息。
南宫绝颔首,脸色失了先前的浪荡不羁,不怒自威的说道,“起来吧。”
黑衣男子站起身,南宫绝背对他负手而立。
夜辉清冷,雾气凉薄,朦胧潮湿的勾勒出他姣好的一份面容,阴柔的近乎妖艳。
“帝都方面现在情况如何。”他悠悠的开口。
“回王爷,一切正常,两位将军已经依照王爷的吩咐将将军队分多批安插在帝都近郊,服饰打扮皆依帝都习俗,相信不会引起怀疑。”
“嗯。”南宫绝沉吟片刻,又问道,“王宫方面可又什么动作?”
“据内线来报,王宫内一切照旧,皇上并未抽调边关士兵支援,只将夜巡御林军的数目提高了一倍。”
“哼”,南宫绝冷笑,“他当然不敢轻易抽调兵马,如今边关时时有外地来犯,镇守的兵力本就不足,如若再强行招入帝都,一旦和南宫寒交起手,保不齐不会落个腹背受敌惨败而终的下场,作为一国之君,这点基本的常识他还是要有的。”
“王爷说的是,不过……”男子停顿了一下,言语吞。吐。
“无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南宫绝余光扫过面露难色的男子。
“卑职知道王爷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只是近来安插在宫中的探子时时来报,说是凝露宫的凤贵妃似乎有异,每日里闭门不出,连皇上都次次吃了闭门羹,更怪的是,夜巡的士卫每到子夜时分都会看到从凤贵妃的寝宫发出一道道五彩霞光,各色流言被传的沸沸扬扬,最离谱的竟说贵妃在闭关修炼了不得的法术,宫里人心惶惶的,也没人探出个究竟。”
“凝露宫?”南宫绝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会儿,“凤紫衣?”
“正是。”
“有意思。”南宫绝饶有兴趣的一笑,黑亮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后不动声色的朝身后的男子问道,“你可知当今皇上是如何坐上大云宝座的?”
“卑职虽不知其中内情,但大致缘由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因为皇上治好了先帝多年的头疾顽症,并在先帝病重时躬亲侍奉,因恭孝打动了先帝爷,所以受封为皇。”
“唉,”南宫绝轻叹一声,眼角眉梢尽是鄙夷之色,“看来南宫凌自登基后还是有所作为的,你看单是名声就提高了不少,可惜了,这恭喜孝二字,也是他担得起的。”
“王爷,难道还有另一种说法?”虽说今时的皇帝自登基以来未曾有什么大作为,可是帝都百姓对他的品行还是不吝赞誉的,因为在帝都待过三年,所以这点他还是敢肯定的,所以当听了南宫绝的满是异意的话,难免不心生疑惑。
“你可曾听过‘北国有姬,名罗琦’?”
“卑职曾在茶馆里听说书人提起过,说是古时有一北国,国中女儿个个生的标致动人,而国王的七公主罗琦,更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只是当时
北国盛兴巫蛊害人之术,百年前被人以祸世的名头灭了国,屠了城,现今再想寻到一北国遗民,恐怕是再无可能,只是不知王爷为何突然提到这么一个倾覆之国?”
“夷国之说,也只是为了给自我的丰功伟绩添上一抹色彩罢了,这世间什么都有可能消亡,单这国之血脉断不会轻易断结,想那罗琦身为王室一族,国破自当以身殉国,可她膝下一女却大难不死,得以逃出生天,日后躲入深山,隐姓埋名,与人结合,繁衍生息,但这国恨家仇又怎会轻易遗忘,最终还是将一身绝学传了下一代,又道出泣血实情,无非是希望报了这灭族之恨,只是世事难料,不曾想,她的后代非但不曾雪恨,反忘耻的做了仇人妇,如此……”
“这怎生使得,想那人可是肩负这灭国之恨,如此行径,怎对得起天地良心,先辈之祖,想必也定是贪恋福贵的宵小之辈,才忘本做出如此不耻之事。”男子显得义愤填膺,气急而怒,竟一反常态的在南宫绝面前抢了白,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道,“王爷恕罪,卑职失仪了。”
看他反应,南宫绝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悠悠的,意味不明,挑了挑眉,习惯性的捏住袖口一枚绯红色的小圆扣,每每想事入神时,他都会有此举动,也不知几多绯口亡于他手。
沉默半晌,才重启薄唇,神色半明半暗的问道,“怎么?你认为她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