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眉山学艺的时候,也曾同床而眠,不过那时年纪小,心思浅,尚未经历过之后的诸多事,所以竟可以吵吵闹闹,欢喜了一起去偷地瓜,闹翻了来个恶作剧,简单快乐,不像现在躺在一张床上,却如何也无法像过去一样沉沉睡去。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醒来,二人都黑了眼圈,仆人送来洗漱的物品及衣物,南宫绝洗了把脸,脑袋清醒后,又恢复了本性,毫不避讳的在叶繁面前脱个精光,再慢悠悠的一件一件的穿上。叶繁无奈,只好转到屏风后,等他离去好自己换衣服,等了半晌,再无动静,以为他走了,探头出来,却发现他正坐在扶椅上悠哉悠哉的品着早茶吃点心。
瞧见她探出的脑袋,不忘热情的招呼她换了衣服快来吃。
叶繁一脸气恼,可也无计可施,只好一边盯着屏风外那人的一举一动,一边快速的换了衣服,甚至还做了他若中途闯进来,就毫不客气的踢他要害的准备。
不过那人还算识相,只是乖乖的喝茶,并未有所举动,只是叶繁不知,清晨的阳光透过她身后的木窗扫进来,落在白纸嵌成的屏风上,勾勒出一副完整的曲线,那人坐在正对面,仔细的瞧着,笑的一脸的奸诈。
叶繁一心返回帝都,草草的吃过早饭就出了王府,上马挥鞭离去,南宫绝也骑了追风跟在后面,慢悠悠的走,叶繁心里再怎样着急也要等他。
可恶的是,半道他还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叶繁半天听不到马蹄声,回头一看,他竟还下了马,只好折回来,气恼的瞪着他。
“干嘛这么凶,人有三急,你总不能为了赶路,尿都不让人撒吧。”他说的理直气壮,一张嘴就截了叶繁的后路。
无言以对,只好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对他说,“那就请王爷快去快回,不要让奴婢等太久。”
他满口答应着,去找灌木丛,叶繁调转马头,移开视线,半天后,他慢悠悠的回来了,却不上马,而是朝她面前的那丛灌木走去。
解,问他,“王爷可解决完了?”
南宫绝做出一副急切难耐的样子,“还没有,那边的灌木太矮了,万一被过路人看了去,本王一世英名就全毁了,所以本王来这边,这边看着比较高,挡得住。”最后还很是好心的问叶繁,“前面的路还长着哪,你要不要也解决一下?本王帮你看着,绝对安全。”
叶繁觉得她这二十年来发的火气加起来都没有这两日来的多,不用二字几乎是硬生生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里默念,他怎么能这么气人!他怎么能这么气人!啊?!
“哦,那本王去了,看好本王的马,别让它跑了,不然本王就要屈尊和你共乘一骑了。”南宫绝故意忽略叶繁的脸色,很有耐心的等到叶繁确定以及肯定的回答后,才迈着步子走向了灌木丛,背对着叶繁,一张秀丽至极的脸笑开了花,肩膀抖动的颇具韵律。
可惜叶繁早早的转了马头,不然看到此幕,一定又会被气个半死。
逗留了接近一刻钟之后,南宫绝终于走回来,一声大叫,吓得叶繁勒紧缰绳,踏雪好一阵嘶鸣。
“马哪?本王的马哪?”
经南宫绝这么一提醒,叶繁这才发现刚才还在一边吃草扬蹄的追风没了踪影。
追风还是南宫绝当初还在帝都时,他们一起去御马房选的,她选了一身雪白的踏雪,而南宫绝则选了毛色黑亮的追风,宝马难得,南宫绝对追风宠爱有加,选最好的御马匠喂养,不是重要场合绝不轻易骑它,后来南宫绝被封南疆,帝都的金银他一概未带,只携了追风踽踽独来,可见追风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听到南宫绝叫嚷追风没了,叶繁也不禁慌了神,方才只顾得气恼他,以至于连马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晓。
叶繁连忙翻身下马,毫无底气的辩解,“刚刚还在这儿哪,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本王让你好好看着,你却给本王整丢了,这下好了,你自己回帝都吧,本王要去找爱马。”南宫绝说着快步要走。
已经过了正午,若是再耽搁,恐怕连最近的驿站都赶不到,定要露宿在外了,此处南疆边境深林,多猛虎野兽,纵然二人身手了得,似乎三年不见,南宫绝的武功更是增进不少可叶繁还是断然不会选在此处落脚。
所以快步追上南宫绝,拉住他的衣袖劝道,“王爷老马识途,追风一定是自己回南疆了,再说此处离王府更是几百里之遥,王爷单靠脚力两天之内也不一定赶得回去,不如先和奴婢回帝都,等选了良驹在回来也不迟,是不是?”
“不行,本王要去找追风,没了它,让本王怎么活,本王要回去。”南宫绝回头瞅瞅眼巴巴望着他的叶繁,又立刻转身作势要走。
想来他是用了十分的力气,叶繁几乎拉不住他,最后还是倾斜了身子,与地面几乎成六十度角的用力才堪堪让他停下脚步,苦着一张脸,喊着,“王爷。”
宫绝又回过头来,黑宝石一般的眼珠不动声色的一转,挑着眉,说道,“那你求本王。”
求人自当矮三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