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表上各有特色。纯粹以美貌来论,单夜茴古典的瓜子脸、星眸朱唇粉白面,使得她一向稳坐校花的宝座。没有长时间相处并深入了解的人,绝对看不出她娇柔温雅的表面下,其实维持着距离外的冷淡客气。每个同学都感受得到她的友善,却谁也不是她的朋友。没有长久相处的人,是感觉不到的。
而单晓晨,她的皮肤接近苍白,面容上一向只有黑眸、黑眉衬着白色的脸蛋。她没像妹妹那般习惯保持微笑。即使唇角勾着,也像是计画着什么主意的兴味,莫测高深得教人心口一紧。当她动起来,有如阳光——大地;而当她沉静时,自有一股不容轻亵的威仪,良好家世的气度自然而然的展现。
不过,她最好笑时,就是喷嚏一个接一个打,鼻水流不完,有时甚至让老师课上不下去,请她到保健室休息。那时,鼻子通红,眼眶积水,目光迷蒙,可怜兮兮得像落难小猫咪,消弭了贵族难亲的气息,同班同学最乐于接近这样不具威胁性的她。
在这个私立女子高中,多得是同父不同母的姊妹。因此单晓晨、单夜茴的关系并不会引起侧目,反倒是她们的好感情今人讶异。
一般来说,正室生的女儿向来不屑与姨太太的女儿走在一起。每个学校都会搞小圈圈;而在这里,则是以“身分”为取向。相形之下,单家姊妹就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了。
一多入走入教室;离早自修时间还有十分钟,单夜茴习惯性的又拿出针线缝制一些小玩意,坐在位置上,静静倾听同学的谈话。
班代邱静苑走过来道:
“晓晨,有一位自称单晶晶的转学生刚才过来找你,给了张纸条要你赏脸瞄一眼。”
单晓晨长腿优雅的交叠,拧着红通通的鼻子仍在制止灾情中。她的位置靠墙,在腰脊间放了一只太阳花的靠垫让她坐得舒适。伸手接过纸条。
“她转来哪一班?”
“二年四班,生日是六月十八日。比你小两个月。”
现下外界八卦人士正沸沸扬扬于吕莫若事件,进行到此正臆测着“某单氏”少东会不会被驱逐出家门。吕莫若的两名小孩一名叫晶晶,一名叫宝城,本该姓吕,却自称姓单。
单晓晨翻转着折叠精致的纸条,没有拆看的兴致,随手丢入抽屉中,再向单夜茴要来一张面纸,用力擤出鼻腔内的麻痒水气。
“要吃药吗?”单夜茴递上一杯桂花姜茶。
“不要。”
邱静苑趴在桌上,以肘支头往上看。
“你接受吗?”
“理她呢,与我何干。”
“小公主,你呢?”邱静苑扬眉问着单夜茴。
单夜茴看向异母姊姊兴味十足的眼,轻浅道:
“没我的事。”
“那单晶晶不就惨了,没人理。”邱静苑笑着离开。
直到没人注意她们姊妹俩,许久,单夜茴回身看向单晓晨。“要我处理吗?”
“有什么大事吗?这么慎重。”
“怕你烦心。”
“放心,你已成功的掠夺我烦心的机会了。”低沉直笑,她伸手拂弄夜茴丝滑的长发,晶亮的眼神摄人心魂。
单夜茴心口一颤,眼神闪动了下。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呢?我亲爱的妹妹。”不答反问。早自习的钟声同时响起,再也没交谈的机会,任由暧昧气息氤氲,浮沉在两人之间。
单夜茴端坐回位置上,低下头,逸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似含着些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