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尽头的等。」
姚子望一愣,没料到唐清舞的心结居然是这个。这,可比吃醋、误会等等的事情要棘手多了。
「妳还爱他对吧?清舞。」
「我还爱……」可她最倾心的那个面貌已经不在了。
「妳不能连他现在的样子也爱进去吗?」
「我以为自己可以,但我怕……总有一天,我会因为太寂寞而恨他。我真的很寂寞,我很努力的想学会商场上的事,但就是学不来。当我发现我无法为了他谈成一件生意而跟着高兴时,我就知道我撑不住了。我想要平凡的生活,我想要与他有更多私人的生活,我不要他当成功的商人,我不要他总是在工作。这种事并不是结婚、生小孩就可以解决的,只有一个人在撑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幸福?如果妳觉得我自私的话,那就自私吧,我没有办法了,我觉得够了。」唐清舞掩面低泣。
自私?这世上谁不自私?姚子望没安慰过人,所以只能将面纸备好,放进唐清舞手中。
「妳可以与程雪歌讨论出两个人都能接受的方式,重新调整你们的生活。」她提出建言。
「除非他离开商界。」
「他怎么放得开『远帆』?」真是孩子气的话。
「姚姐,如果,如果我能说服雪歌放开『远帆』,那妳愿不愿意接手公司,让雪歌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突然,唐清舞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问着她。
姚子望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
「姚姐?」唐清舞像溺水者紧抓着浮木般,追问着她的回答。
「不要下这种赌注。」她轻声警告。
然而唐清舞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姚姐,妳愿意吗?」
姚子望淡淡的笑了。「如果他放得了手,我会接得很高兴。」
看着唐清舞眼中闪着希望,似乎认为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般,对她不断道谢,她没什么响应,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的餐点。
他放得了手吗?对现在的一切。
此时的程雪歌正像个好不容易把玩具玩上手的小孩,正要大展身手,挑战自己,也挑战别人,如此方兴未艾的雄心,会为了爱情而将一切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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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歌不是没有努力要挽回这段感情的。
他没有办法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边站,但他可以暂时停下来,陪女友回美国散心,给彼此一个挽回的机会。就算台湾这边的事情千头万绪,每件事都十万火急的在等着他裁决,而他并不愿把这两年来好不容易才打起的属于自己的基础,平白移交给姚子望--谁知道当他回来时,「远帆」会不会全给她吞下肚去了?所以他宁愿两头烧,白天陪女友,晚上回到饭店后就与公司员工视讯开会,讨论进度。
他请了三个月的假,希望可以挽回女友的心,而且把婚事办一办,让一切定案下来;承诺清舞以后不管再怎么忙,每年一定会陪她回美国度假一次,而且会尽量减少工作时间,不让自己工作过度……
清舞是心软的,在亲友的劝慰、与程雪歌这些日子来无微不至的陪伴下,她的决心开始动摇,几乎就要答应他的求婚,愿意跟他回台湾……可是一件意外的发生让事情有了变化。
她的父亲在学校发生意外,被一辆车子撞上,因是头部先着地,送医后一直昏迷不醒,极有可能从此成为植物人。
母亲在她十岁时过世,父亲是她仅剩的至亲了,她要留下来照顾父亲,不肯听从程雪歌的话,将老人家送回台湾治疗;她认为美国的医疗水准才是父亲需要的,于是她将原先的选择题再度提出来--
要我或要工作;留在美国拥有幸福家庭,或回去台湾成为企业家。
这一次再无转圜余地,逼程雪歌在爱情与事业间取舍。
程雪歌静静的看着泪眼涟涟的女友,再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人家。在老人家身上,他彷佛看到了五年前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清舞、美国、她的父亲;远帆、台湾、他的父亲。
「我们不能互相照顾吗?」他轻声问,语气微颤。
「我们现在根本照顾不了彼此。」
「真的没有其它可能吗?」
「分手吧,我好累了,你不要永远都要我配合你。现在我爸这样,请你让我自私下去吧。」唐清舞好疲惫好无力,语气开始不耐烦,有些生气。她为他牺牲那么多年,为什么他就无法在她有难时等量回镇?
分手……
程雪歌不知道能怎样安慰她,就像他不知道自己努力工作,为什么会成为清舞眼中不可原谅的分手理由。他也好累了,本来已经见到曙光的爱情,被唐父的病情打碎。这一个半月来,他帮着处理所有医疗事宜,安抚清舞的情绪。清舞一向是柔弱的、需要人呵护的,她对钱没有概念,并不知道应用在她父亲身上最好的医疗是得花很多钱的。
他曾打电话回台湾请姚子望帮忙,除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