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
早就有心理准备,
当你说要分手的时候,
我不会哭,
更不会心伤,
但当你转身离去,
心为何痛得让我无法呼吸?
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差,司承傲能去石嘉郁的公寓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尽量抽空,以借口请教课业上的问题到她那里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却隐隐感觉到石嘉郁似乎在回避他,不是很明显,却又让人无法不意识到。上课时,她一本正经,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他也不例外,这倒没什么不一样,在课业方面她总是很认真的。
但是,现在无论他如何戏弄她,说话调侃她,她都会故意装作不知道,完全不予理会。课后,她也会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起,即使不小心碰上了,她也会立刻跑得远远的,如果不会太夸张的话,说不定她还会逃到外国去。
也许这正是石嘉郁所希望的状况,但司承傲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过去几个月来她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善尽她所谓的教师职责,而事实上,她根本就已经讨厌他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一旦他愿意回复正常的学生生活,她就赶紧跑得远远的,不想再跟他有所接触了吗?
还是因为他直呼她的名字让她不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实在不能理解,只不过是叫个名字嘛!有那么严重吗?
「司,好久没见面了,一见面,却又想着别的事,」张若捷轻声抱怨。「能不能拜托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想着我的事就好?」
司承傲一口喝干酒,随即扬扬酒杯示意酒保再倒一杯,然后才冷冷地瞟张若捷一眼。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你的事,现在也没有兴趣去想。」
张若捷叹息着看他端着另一杯酒离开吧台到临窗的沙发落坐,她想了想,也端着酒到他身边坐下。这种时候的客人通常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到里间撞球室打小球球了,如果再晚一点的话,来喝酒的人才会越来越多。
「你的心情不太好?」
司承傲没有回答,仅是把酒杯放在几上,再掏出香烟来点燃,猛抽了好几口,这回他没有先帮张若捷点烟,甚至没想到她是否也要。
「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吗?」张若捷幽幽地问,但司承傲还是不出声。「那你为什么要接我的case?」
「下次不接了。」司承傲厌烦地说。
糟糕,好象弄巧成拙了!
「不要这样,司,算我不好,」张若捷捺着性子道歉。「不要不接我的case,这三个多月来你都不肯见我,我本来想乘机舒缓一点对你的眷恋,可是……」她苦笑。「没办法,只是更辛苦而已。」
司承傲眼神怪异地瞥着她。「你知道跟我说这些的后果吗?」
张若捷语带央求的问:「我不能幸免吗?」
「不能!」司承傲斩钉截铁地说。
张若捷叹息。「我明白了,好吧!以后我绝不再说这些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我们聊聊天、喝喝酒就够了,可以吗?」
依旧不做任何肯定的回复,司承傲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迳自放松四肢,脑袋往后躺在椅背上,手上的烟仍不停地就口抽个不停。
而张若捷就开始像以前一样,尽情的倾诉她在公事上的困扰与烦恼,或者在人际方面的无奈与厌烦。
不过,司承傲早就已经把耳朵关起来了,兀自阖上眼思索着他自己的问题。
石嘉郁究竟为什么要躲避他呢?还有,他应该如何因应比较好?硬来?或耐心地一步一步来?如果怎么做都不行的话,干脆直接抓她来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这样不晓得妥不妥?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当他在这边绞尽脑汁苦思对策时,那个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的「烦恼」竟然会主动又回过头来找他。
「……所以,如果我放弃那边的投资,转到大陆去……」
张若捷滔滔不绝的言论突然中断,继而耐心地等着司承傲懒懒地掏出手机来接听。可是不过「喂」了一声之后过两秒,就见司承傲蓦然双眼大睁,同时猛然坐正,神情又惊又喜。
「嘉郁……嘎……呃!可以啊……耶?现在?」他的眉心皱了一下,旋即回复。「可以、可以,没问题……好,你家在哪里,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等他切断电话后,张若捷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司承傲就起身离去了。
「今天不收费,我有事先走了。」
张若捷阴郁地望着司承傲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丛生。他的神态实在很可疑,而最可疑的是……
嘉郁是谁?
×××
不过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得很,所以,路上的人车还是相当多,即使是飞车,司承傲也在半个多钟头后才赶到万华区一楝很普通的公寓前,那是石嘉郁父母的家,他们在那儿租住了十多年。
石嘉郁满脸焦虑地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