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德苏丹崩逝了。
由于带着两个月大的小娃娃,卡布斯领着大军回程的速度非常慢,整整三个月后才回到马斯喀特苏丹国的领土,但就在即将到达马斯喀特城前一天,他接到王宫传来的急报,立刻把儿子交给法蒂玛照顾,军队交给统军带领,自己带着妻子先行快马赶回马斯喀特。
「为什么?他不应该现在归真,他应该十四年后才会被阿拉召唤,不是吗?」
卡布斯悲痛地低低呢喃,欧阳萱莎迟疑了一会儿。
「卡布斯,从我救你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卡布斯猛然抬眸。「妳是说,因为我活下来了,所以我父亲必须死?」
欧阳萱莎摇摇头,「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应该说是我的出现导致苏丹的死亡。」顿了一下。「你怪我吗?」
「妳?」卡布斯错愕地愣了一下。「当然不,这怎能怪妳……」
「可是,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不是吗?」
卡布斯张开嘴,但没出声便又阖上,蹙紧眉宇落入深思之中,半晌后,他的神情逐渐平静下来,仍然哀伤,却已不再痛苦。
「不,我想这应该是阿拉的旨意,阿拉决定要改变一切,所以遗使妳来救我,又提早召唤父亲,因为……」他转眼望住木床上的父亲。「有许多改革,我不认为父亲会放手让我去做,但现在,我可以实现任何想要进行的改革,这一切都是阿拉的决定,不怪妳,也不怪我。」
所以说,把一切都推给阿拉就对了!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啦!不过……」欧阳萱莎也看着苏丹的遗体。「我想我最好告诉你我的看法。通常一个人会猝死,医生又查不出原因,这个人的死肯定有问题,你不想确定一下苏丹究竟是如何死的吗?」
眼色倏转阴郁,「妳的意思是……」卡布斯徐徐瞇起双眸。「父亲是被谋害的?」
欧阳萱莎耸耸肩。「我不敢这么肯定的说,不过,有可能。」
卡布斯皱眉。「可是既然医生查不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萱莎两手一摊,「我也不懂,不过……」她笑笑,没再往下说。
卡布斯迷惑地看了她一会儿,蓦然啊了一声。「计算机!」
欧阳萱莎点头。「你最好快点,习俗是人死不超过三天便得庄葬,所以后天非得替苏丹举行殡礼下葬不可,苏丹一下葬,你想查什么都查不到了!」
因此,整整一天两夜,卡布斯都捧着计算机在苏丹遗体上寻找线索,而欧阳萱莎则负责从苏丹身边的太监侍女身上询问苏丹归真当天的详细情形。
第三天下午,阿玛德苏丹按照习俗以最俭约的方式下葬。
第四天上午,卡布斯即位苏丹,并更改国名为阿曼苏丹国。
第五天,他实现诺言,将桑吉巴尔领上交给苏尔坦统治,隔天苏尔坦便迫不及待地带着寡母和妻儿到东非的桑吉巴尔去自任苏丹王。
第六天,接连三天,卡布斯埋头处理国事,在这日傍晚终于告一段落。
第七天,新任苏丹王夫妇把他们自己关在狮子宫寝殿里开研究大会,翌日,他们终于讨论出一个相同的结论来。
「父亲的确是被谋害的。」
「而且凶手是相当亲近的人。」
「能亲近父亲的人也不少。」
「究竟是谁呢?」
两人相觑一眼,继续埋头讨论……
「陛下,梨苹夫人求见。」殿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
卡布斯不禁蹙起眉来。「她来干什么?」
「她是你姑母,去见见吧!至于我呢……」欧阳萱莎伸了一下懒腰,起身。「我要去看看儿子,这几天忙得要死,一直没空去陪他玩,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卡布斯先行离去,欧阳萱莎慢吞吞地走到殿门口,左右张望一下,叹气。
「亚密。」
「王后?」
「还是你带路吧!让我一个人走,我一定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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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谒见,梨苹夫人只带了努拉娜来见卡布斯,用意很明显……
「陛下,您已继任苏丹王,应该迎娶第二王后了。」
深长宽广的第二侧殿偏厅内,最里头是一座升起的平台,平台前面铺了一张锦绣地毯延伸至门口,卡布斯端坐平台上的王座,深沉的眸子注定前方地毯上的梨苹夫人。
「应该?姑母,妳想替我决定我该做什么事吗?」
「不、不,当然不是,」梨苹夫人忙道:「陛下,我只是建议。」
「好,我听到妳的建议了,还有其它事?」
「这……」梨苹夫人迟疑地瞥向身旁的女儿。「陛下,努拉娜已经二十岁了,她再不嫁人就、就……」
卡布斯点点头。「我明白了……」
梨苹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