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气唬唬的鼓起粉嫩嫣红的双颊跟她抗议……
「不,金日,你不要吓我啊,我不怕你了,求求你放开我吧!」
但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她惶恐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终于忍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就在这当儿,金日背后,除了那五个人的声音之外,突然又多了两个声音,两个她很熟悉的声音。
「住手!」黄希尧怒喝。
「不要脸,五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孩子!」黄秋霞娇叱。
然后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刀剑交击,铿铿锵锵,但很快的,打斗结束了,紧接着,一旁传来黄希尧的声音。
「袁姑娘,妳还好吧?」
「我很好,但金日他……」
「他已失去意识,我拉不开他的手,所以,袁姑娘,得靠妳……」
「我?」
「袁姑娘,用力在他双臂内侧的曲泽穴上点一下,他的手就会松开了。」
「曲泽穴吗?好,我试试看。」
翠袖几乎费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点开他一只手臂,这已够了,黄希尧立刻拉开金日,再点开金日另一只手臂,然后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把金日扶到一旁,翠袖一看清金日的模样,当即痛哭出声来。
「天哪!天哪!」她终于知道那五个人对金日做了什么。
他的后背仿佛一大块被菜刀切烂的豆腐,纵横交织布满了条条见骨的刀痕,一股股赤蠕蠕翻卷的皮肉下是血糊糊的骨头,一道道轻颤的血槽仍在溢出泊泊的血,碎烂的血肉上黏着一块块破碎的布,一整片净是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出半寸平整的地方来。
「快,他失血太多,我们得尽快替他止血包扎!」黄希尧急迫的吩咐道。
翠袖这才注意到,金日还在发高烧,但他的面色却青自得可怕,牙根紧咬,脸上的肉就像僵了一样紧绷着,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会断了那条游丝。她差点放声嚎啕大哭,不过她只小小哽咽了一声。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我去撕绷带!」
处理好他的伤之后,她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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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疟症发作的时间,但金日仍在发高烧,持续不退,愈烧愈高,也一直没有清醒过,所以翠袖没有时间哭,她必须拿出全副精神看护他。
「为什么是他……呃,我是说,袁姑娘妳不是会武功吗?」
她了解黄希尧的疑惑,她会武功,为什么反而要「不会武功」的金日来保护她呢?
「我打不过那些人。」一句话说得她又差点哭出来了。
她打不过,金日打得过呀!
可是因为她会怕他,他就不敢使出武功来对付那些人,不想让她更怕他,宁愿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她,哪管他自己会受到何等严重的伤害,他根本不考虑。
现在才明白,她怕他怕得实在没道理。
明明是在病发高烧意识不清的情况,一旦她遇上危险,他还是跑来救她,甚至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
明明是在病发高烧意识不清的情况,他依然记得她会怕他,记得他自己说过不会再做任何会使她害怕的事。
明明是在病发高烧意识不清的情况,他仍是不顾一切要救她,即使只剩下一口气,依旧顽固的不肯放开她。
明明是在病发高烧意识不清的情况,他就是惦着她、挂着她,在他意识深层底处,他就是悬着她、念着她。
她为什么要怕他?
他杀人手段太冷酷?
用这种凌迟般的手段砍杀他的人更残酷!
他凶狠的模样太恐怖?
笑着一张虚伪的脸杀人的人更可怕!
她为什么要怕他?
无论他杀人手段如何,他是为了要救她才下手杀人,才会露出那种残忍无情的面貌,她为什么要怕他?
没道理!
他嘴里只简简单单说喜欢她,实际上的行动却是如此深爱,一片挚情,情愿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她为什么要怕他?
真真没道理!
默默的,她垂下泪水,温柔的抚摸他滚烫的脸颊,他睁了一下眼,眼神却恁般空茫、朦胧,她忍不住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她再也不会怕他,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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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玉弘明和汪映蓝也回来了。
「我们没找到。」
「我们找到了。」黄希尧指指墙边的行囊,「不过现在有更严重的问题,金公子的伤势太沉重,失血过多,又患上疟症,一旦病症发作,情况不太妙……」他瞥一下另一头的翠袖,压低嗓门。「我不晓得他还能撑多久。」
「你想如何?」玉弘明问。
「我们得有个人尽快赶回建昌去,到袁姑娘家拿治疟症的药和疗伤药、退烧药,我们只有普通金创药,对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