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小女孩笑笑,然后直直走向对面的旅馆。
“我要一间房,有热水食物,还要一套干净的衣服!”
服务员掩着鼻子嫌恶地问:“你有钱吗?”
他把手伸进口袋半天没有掏出来,“那么就请问一下老板,你们店里要请人吗?我可以干最脏最累的活,还能伺候最刁难的客人。”
一个月。玉珏明如人间蒸发般整整消失一个月。大小报纸寻人启事满天飞仍找不到一点线索,玉夫人都快急出病来,玉开诚也愁眉苦脸;无明嘴上虽不说,心里也还是记挂的;而玉奶奶则被蒙在鼓里只当乖孙去外地出差了。
只有无花从头到尾无动于衷。失踪?本是应该我失踪的,怎么反倒被他给抢了先?心里偶尔泛起一丝苦一丝涩,但她竭力把它忘记。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私下里,她这样安慰玉夫人,“这段日子过去自然就会回来。”
玉夫人捉住她的手问:“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她立即摇头,“没有!”
“有,一定有!因为你变了。”玉夫人眼光颇利,“以前你虽然不快乐,但好歹还有精神有活力。而现在,简直是心如止水!告诉我,他又对你做过什么?”
无花叹了一口气,这事如何能够启齿?正被追问不休时,电话忽地响起。
自从儿子失踪,玉夫人对一切来电都十分敏感,立即飞身扑过去接,“喂,是不是珏明?”
“是我。”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却又含着一丝陌生的沙哑与沉着。
“儿子啊,你终于想起这个家了!”玉夫人不由老泪纵横。
“对不起妈妈,让您担心了!”
“呃?”玉夫人吓得眼泪“咻”一声缩回去,“你、你是不是我儿子?”
“千真万确!”
“不会吧?我儿子怎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还是我刚才听错了?”
玉珏明深深叹气,为自己从前做人失败而大受打击,“对不起,是我不好。”
“咦?”玉夫人愣了足足有一分钟,忽地沉下脸厉声喝,“你到底是谁?打这个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麻烦您把我的护照寄来给我。”他说了一个地址,“请记下来。”
“你要护照干什么?失踪一个月不够还想出国环游世界啊?”
“我只想去确定一件事。完了我就回来,再也不会离开。”
“不行,谁知你这一跑又是多久?要就自己回来拿!”
无花忽在一旁恳求道:“妈妈,拜托您答应他吧!”
玉夫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给你寄。对了无花也在这里,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玉珏明立即心头抽痛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哽咽着吐出两个字:“再见。”轻轻挂上了电话。
“死小子居然挂我电话!”玉夫人气得暴跳如雷狠狠摔下话筒,一转头却又笑起来,“也好,至少我可以确定那混蛋就是我儿子没错!无花你不要生他的气,等他回来我狠狠骂他!无花?”她拍拍身边失魂落魄的儿媳。
无花淡淡一笑,“我知道他想去哪里。”
橙子,十年了,我终于可以把他完整无缺地还给你!
罗马。
橙子已是知名服装设计师。站在机场大厅的她是一道亮丽风景,东西方文化在她身上交织糅合成浑然天成的独特风韵。她微笑走向已等候多时的玉珏明,土耳其长裙波动如浪吸引着大大小小的眼球。
“怎么突然就跑过来?也不事先给个电话好让我做点准备!”
久违的面孔仍是如此雅致美丽,十年光阴似乎只是笑眼里一道波光轻轻闪过未曾给她留下任何痕迹。她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啊,没有他也照样多姿多彩。
“橙子,你好吗?”话出口才发现是如此干涩。
“啧,眼前这位真是我的明明哥吗?想当初你可是一脸不羁、满嘴狂妄、全身都意气风发,现在怎么像个半老头除了沧桑还是沧桑啊?”她上下打量他,“你到底受过什么非人待遇?”看他黯然的神色忽地脑中一闪猜道,“或者说,你给过别人什么非人待遇?”
“你有一双洞察秋毫的眼。”他点点头毫不隐瞒,“我做了一件禽兽不如的事!”
“呃?”橙子吓一跳,赶紧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回去再说!”拉着他就往外走。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听得懂中文。”他根本不在乎。
“看样子这件事给你的打击挺大的。”她把他塞进自己的车里,“说吧!”
“我强暴了她!”
“啊?”橙子骇笑,“你说的是无花?她她她不是你老婆吗?你干吗……”
“我以为她跟别人有染。”
“她跟别人有染?真是笑话!就算全天下的贞洁烈妇都会,她也不会跟别人有染,明明哥你真是太不了解她了!”橙子翻着白眼摇摇头再不理他,径自发动车子驶向位于康多蒂大街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