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个非常急性子的女孩,光是声音就能令人感觉活力十足。
他评估了下,告诉她只能等待十分钟。
后来,再次听见这道熟悉的清亮声律,是在吵杂的捷运站,后方的列车正欲进站,收听品质并不是很好,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思考他究竟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没太留意她究竟说了什么。
啊,是了,那位姗姗来迟的岳小姐。
错过了前半段的精华,以至于在她跟他讨论胸罩的舒适性时,破天荒有了想笑的冲动。
要真笑出来,可就太失礼了。
不过她看来似乎很认真地建议他换品牌。
虽然不晓得她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尽可能维持礼貌回应她。
直到第三次认出她来,再去回想他惯坐的位子永远虚位以待,送上来的精致蛋糕从来不在店里的销售目录上,留意到他气色不佳送来热饮,给他的笑容永远比其他顾客特别一点,将琤琤误认为他的女朋友时,语气里的落寞……
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在他身上,要说他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那就真的是装傻了。
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他早已不再去想,不能、也不愿再去沾惹,那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当中。
因此,又何必再去招惹人家女孩子的春心?
合上画本,目光移向小妹安睡的脸容,渐渐暖了。
现在的他,只想用全部的心力守护他的至亲,错一次就够了,他不能再冒一丝一毫伤害到她的风险。
只要能换得琤琤一生安稳,要他放弃什么,他都愿意。
岳姗姗,她出现得太迟,在他亲手葬掉自己的人生,以及所有幸福的可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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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四十八天没见到他。
从那一天算起,今天已经是第七个周末。
其实第几个周末都一样,她很清楚,他不会再来。
今天客人不算多,整理完前一天的帐目,她拿起抹布,又晃到三号桌擦拭,习惯性放上预约的牌子。
擦啊擦地,她也学他从惯坐的那个位子往窗外望去,试图复制他眼中看到的景色。从这个角度看去有比较美吗?
斜前方是社区公园,父母带着孩子散步居多,老人伸展肢体做点小运动,阳光不烈的午后,偶尔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打羽球。
他喜欢看这些?
今天阳光特别毒辣,公园没什么人,只有凉亭内一对情侣依偎着喁喁情话、还有一个女孩单独坐在秋千上……
等等!
她倒带三秒钟前的景象,将视线拉回去。没多想,立刻拉开玻璃门,拔腿奔了出去。
「嗨,」靠近秋千架时,她放慢脚步,试图和善地跟对方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范如琤抬起头,思考了一阵,缓慢点一下头。「谢谢。」
她是在指上次的事,她忘记说了。
岳姗姗笑出声来。
这女孩一板一眼得可爱,老得牙都快掉光了的事情,还记得该说的话一定要说。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吗?」
女孩奇怪地看她。「还有你。」
「……」这对情侣,都有让人词穷的本事。「我是说,你等人吗?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今天太阳很大。」
女孩肤色白皙,呆呆坐在这里,不一会儿已经让烈阳晒得两颊红扑扑了,再多坐一阵子,那身细嫩肌肤包准晒伤。
「好。」范如琤记得,她店里的蛋糕很好吃,可是二哥后来再也没带回来给她吃了,别家的,不好吃。
回到店里,她选择了上次坐过的三号桌,岳姗姗拿掉预约的牌子,送上今日准备的小蛋糕——反正,这是为「那个人」准备的,「那个人」也是拿来娇宠佳人。
女孩安安静静窝在那里,有时趴伏桌面,有时在空白画本上涂鸦几笔,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最初,她没去打扰,到后来,嗅出一丝沈闷气息,女孩似乎——闷闷不乐。
「嗨,」她不由自主走到她面前。「我可以跟你聊天吗?」
「不太会。」
呃……什么东西不太会?她刚刚有请教她什么吗?
「聊天。」范如净补充。这个她还在学。
啊……懂了!「没关系,试试看好了。」
她平常是不是很少说话?语书的组合和运用——有待加强。
「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回应是,指指画本角落那个字——琤。
琤。
她直觉想起那张会员资料上的名字——啊!
「范如琤?」原来如此!她就说嘛,那么女性化的名字,怎么可能用在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想怎么诡异好不好!除非他的父母跟他有仇。
那所以呢?他没事干么报别人的名字……也不对,她喊范先生时,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