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如此。」否则她今日的情深意重、执着认定,也只是落得笑话一则,不值一文。
原先只是嘴上说说,激激那面无表情的女人罢了,倒也没真放在心上,直到一日,慕容韬出了趟远门回来,在外头见一袭衣裳样式挺特别、挺适合他,便为他带了回来,手边正忙着,要他自个儿去取。
有亲人宠着就是这般滋味吗?有人惦着他需要什么,在外头瞧见好吃好玩、珍奇有趣的事物,总记得顺道给他带上。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有个兄长在身边的感觉,确实比他原先预期的还要好一点点,反叛性子也稍稍收敛了些。
他去了慕容韬房里,见到那袭搁在床头的衣裳,也没多想,便脱了就地试衣,无巧不巧,莫雁回在这时推开半掩的房门,撞见他光裸着上身,匆忙侧过身去,颊容浮现一抹浅浅的红。
他很快便领悟,有人错认了。
那个女人连被他强吻了都能面不改色,裸个上身却值得羞容满面?
难得一见的女子羞态勾起了他的玩兴,索性将错就错,顺着玩下去,仿着慕容韬惯有的神容与温浅口吻道:「雁回吗?帮我拧条巾子过来。」
身后那人动了动,虽觉一丝异样,可仍习惯了在第一时刻依言行事。
拧了湿巾,刚靠近,她便冷颜道:「慕容略,你真的很无聊。」
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一把扯过她,她欲反常推拒,他动作更快,一个旋身将她一道压入床榻。
「放开!」她冷冷斥道,揪扯间,长指在他颊边划下一道血痕。
他一顿,将她双腕压在床板上,俯首,四目相对。
「我若真想要你,你又当如何?」
「你没那本事。」
男人最经不得激的一句话,就是没本事?
这丫头随着大哥在男人堆中学做生意这么久了,怎么连这点简单的男人脾性都没摸透?他要真有心与她较劲,哪天她真会死在自个儿的死硬脾气上。
「当然,论拳脚功夫,我不如你,可我若真要与你卯到底,你真敢伤我吗?」
不敢。
她与他都知道。
他是慕容韬的心头肉,最亲、最疼惜的人,伤了他,慕容韬会心疼。
这也是她一直隐忍着他无时的戏辱,没对他发难的原因。
他一掌由她腿间缓缓抚上,摸到那藏身的匕首,出其不意抽了出来,放入她掌心。「给你一个机会,一刀狠狠划下去,就能试出大哥心中,我与你孰重孰轻。」
她不敢。
握着匕首良久,就是划不下那一刀,无法承受一丝一毫被慕容韬怨责的可能。
他扯唇讽笑。这女人还真爱惨了大哥。
「你笑话够了没有?滚开!」她恨声道,无法再忍受这人一再拿她对家主的心意践踏戏弄。
这是头一回,他在那双冷然无绪的眸底,看见对他的情绪——恨。
这女子,怕是厌恶极了他。
他起身还了他自由,没阻止她离去,独坐床畔动也不动。
多奇妙,明明是同样一张脸,得到的待遇却是云泥之别,极致的情,与极度的厌。不愿承认那涌上心头、隐约的刺疼是在意,他不稀罕,属于慕容韬的一切,他都不稀罕!
随后而来的慕容韬,看了看那远去的背影,再瞧瞧里头呆坐、神情失落的弟弟,瞬间领悟了。
「又与雁回闹上了?」有些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觉得弟弟本性不坏,就是爱玩了些,不至于真闹得无法收拾,也就没插手干预。
有时他也觉得,自己像那种一味溺爱子女的父母,永远觉得自家小孩很乖,不会干坏事。要说那是私心,他也承认,绝大部分是心里觉得亏欠太多,难为雁回懂他,知他想弥补的心态,才会忍让至今。
「想得到女孩子的在意,不是这么玩的,雁回不吃这一套。」
慕容略由恍惚中回神,愕瞪着他。「谁、谁在意谁了!」
慕容韬轻笑。「你不是喜欢雁回吗?」
「我——」活见鬼了!大哥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喜欢那个浑身上下凉透透的女人了?
「没有吗?」还以为弟弟三天两头激她,是心里头喜爱、想引起她的注意,只不过用错了方式,否则平日闹归闹,几曾刻意针对谁过?
「好,就算是吧,你要把她给我吗?」
他愕笑。
明明是双生子,怎么他这个弟弟的感情心思只有幼儿程度?也难怪会用那种笨拙招数去逗弄雁回了。
慕容韬想着,心头莫名起了酸疼。从小身边就不曾有人待他好,也难怪,他连该怎么对一个人示好都不懂。
「略,感情不是做生意,不能这么谈的。雁回是人,不是东西,无法让我说给就给,你若真要她,就用正当方式,让她心甘情愿,我才好作主将她许给你。」
还真让莫雁回料得神准,连他会说什么都知道,两人果真灵犀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