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告状,强吻人的喊被强吻,另一句则是被美色及妒火蒙蔽双眼的昏庸命令。
月读被侍卫团团架住之际,看见穷奇露出坏笑,仍是那么媚丝丝的,她蠕动唇瓣无声地挑衅:
跟我斗?哼哼,我会带牢饭去看你。
再补上一记吐舌大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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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君王宠妃,这条罪名,说重不重,说轻也不算轻。
但是宠妃的香唇连君王都还没碰过,却被臣子抢先采撷,幕阜王气疯了,直接下令将水月关入大牢,数日后以五马分尸的极刑处置。经过一夜冷静,幕阜王想起水月仍有利用价值,虽然心里那口气很难吞咽下去,也不得不改变对水月的死刑惩处,暂且将其囚在阴暗地牢,不给吃不给喝,要他自行反省。
地牢里,弥漫一股霉湿的味道。
腐烂的干草堆,叠着一床闷臭薄被,月读闭目盘腿坐于其上,对于周遭劣质环境不以为意,他面容平和,默吟神咒,思绪瞬间闪入一抹红影,噙笑的唇好艳红,微露的贝齿珠白玉润,他锁眉,将之驱逐出境,神咒吟得更急,脑海被一片圣洁清光占据。
我那么乖,别人还不是当我是坏家伙,半句夸奖也没有。
神咒的宁和,胜不过娇滴滴的嗓。
轻易的,圣洁清光破裂,被红艳所取代。
我是凶兽,不是神,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更不懂你为什么总是高高在上。
月读吟咒的唇瓣缓缓停止,神咒一顿,正在脑子里说着话的身影越是清晰,她的表情藏不住心思,埋怨、愤怼、不解,堆积在花一般的芙颜上。
伟大的神月读,请你告诉我,珍视生命的人,会在我额心放置一颗随时随地都能取我性命的灵珠,想杀就杀,要剐就剐吗?!
那时,她说着的时候,像快哭了一样。
月读张开眸,死寂的大牢里,仿佛仍回荡着她的嗔怨,仿佛仍看见她大受打击的沮丧模样。
初见她,已经是太漫长之前的岁月,而那日的情景,却仍历历在目。
他还是名小修仙,与三名师兄拜于仙尊门下,学习仙术及仙道,历练虽不多,也已随仙尊看过许许多多的妖物,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艳美的生物。
心,一颤。
她睡在氤氲朦胧的烟雾里,长发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她睁开惺忪眼眸时,眼里的迷蒙和纯真,很难让人将她与四凶做出联想,倒觉得她更像一只初绽的花精。
她将会在未来,某一个未来,因为任性与恣意妄为,犯下无法弥补之罪。
那个罪,让天界倾兵而出,不再遵守好生之德的约束,将她灭除。
那个未来,他早已算出,他甚至以天眼看到那个场景。
如果一切都是定论,生与死都按照天理而行,他情愿她的下场别如此凄凉——百枝利箭刺穿全身,最终再由武罗一剑砍下她的头颅,将扰世凶兽杀之。
若她最终必须走向死亡,他情愿她能死得安详,死得没有痛苦,别像他所预见的那样,死得支离破碎。
摘下珍珠,一瞬间的疼痛。
他能做的,应该只有这样。
神,即便算出生死,也不该企图做出改变。
所以,他眼睁睁看着亲妹无瑕天女魂飞魄散,就算他可以轻而易举扭转她的命运,强行将她带回天山,他却不能也不该去做,指点梼杌以定魂珠收集散魂,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所以,面对穷奇,本该如此。
他却没有。
他不否认自己曾经兴起将穷奇囚入钢石以避开死劫的念头,关上百年千载,总好过成为断头鬼一只。他更不只一回两回地对穷奇说教,希望她能走往善道,希望她能将他的话听进去,当只乖乖的凶兽,别惹是生非,偶尔在他面前撒泼任性无妨,他不一定非要她像天人天女一般毫无恶念,也不一定非要她完美无缺点,她只要安安分分,收敛起爪子,不随意伤人,那就足够。
她就像个孩子,为了得到大人的注意,便去做些坏事来吸引目光。
而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注意,便用更疏远的淡漠态度来伪装。
他知道她爱玩,耐心又不足,脾气说来便来,常常顾此失彼,她可以为了要陷害他而亲吻他,恶意的吻,直到现在仍残留余温在唇间。
他不喜欢她用身体作为引诱人的工具,她应该要珍惜她自己,她会为了耍玩他而献上红唇,是否也会为了迷惑幕阜王而用甜腻如蜜的唇去亲吻幕阜王?
思及此,他又是一记淡淡锁眉。
有许多事,他可以掐指算出,然而穷奇的事,他却不是很愿意去算得一清二楚,他对于她如何放纵及如何贪欢,一点也不想明白。
是妒?
不,神不会有妒。
“唷,难得耶,你在发怔呀?”
穷奇神情愉悦,站在牢门外,身旁婢女端着丰盛菜肴。
狱卒将牢门打开,扛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