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1 / 4)

坏当家 决明 7804 字 2013-08-30

“我带你回去。”他要抱起她,她却扭捏避开他。

“……不要,我……我的月信来了,裙上都是血,你别碰……”她窘得想躲,更想假装自己有站起来的力量,扶著墙,垂著颈,不让他看见她现在的丑模丑样,可她的手脚被柬绑太久,四肢僵疼,光是要站直都很困难。

原来她裙上的血是癸水,而非身体受伤所致,他稍稍安心了些。但她被掴得全脸是伤,要快些回府请大夫来为她诊治。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夏侯武威不顾她反对,打横抱起她。他百无禁忌,什么女子月事男子不该碰触,眼下谁管呀?

对,那是小事,她脑子里好多混乱的疑惑才是大事——

为什么他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来?

他没跟冰心走吗?

她哭得头疼,无法思索,夏侯武威抱她离开闷臭地窖与其他人会合,她终於呼吸到清新空气,使胀疼的肺叶稍稍感到畅快,忍不住贪婪用力吐纳。

公孙谦要靠过来,远远就被夏侯武威无声阻止,他知道,她不会希望被谁看见她的惨况,她是个爱面子的倔姑娘,总是端出坚强的假面具,以为如此一来就能使她看起来勇敢无惧,实际上她不过是个年轻女娃,双肩纤细、膀子仿佛一折就断,也会有害怕想哭的时候。

公孙谦会意颔首,不急著上前,只要确定人平安,其余安慰人的重责大任,交给夏侯武威便可。

一旁将沈启业五花大绑的秦关与尉迟义,看见活生生的严尽欢正伏在夏侯武威怀里涰泣,几日来的担忧亦随之放下,皆露出笑容,脚下不忘补上几记,踹得沈启业不住哀嚎。

“幸好有我家璎珞在,是吧。”尉迟义不忘邀邀爱妻的功劳。若没有沈璎珞的“梦”,不知大家还得在池里搅和多久。

“请转达妹子,这恩情,我誓当衔环结草以报,倘若日后你辜负她,我夏侯武威第一个站出来替她宰掉你。”夏侯武威有恩必报,沈璎珞这笔恩德,他会牢记在心,愿为她赴汤蹈火。

尉迟义嘴角抽搐,回嘴道:“会说笑,?都不知道几天前急得狂冒白发的人是谁?”

夏侯武威赏他白眼,看在沈璎珞的面子上,不与他一般见识。

现在带她回家洗个干净舒适的热水澡,换袭暖香的衣裳,吃些清粥小菜,比与尉迟义逞口舌之快来得重要数百倍。

尉迟义算什么?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如!

严尽欢睡了非常之久,整个人深陷软呼呼的被衾里,睡得像只正被阳光晒得好舒服的猫儿,双臂大大舒展,腿肚上垫著圆圆软枕,姿势慵懒无比。

双腮左右贴上了冰冰凉凉的消肿药膏片,遮去泰半淤伤。

几上小香炉燃著放松心神的幽香,细若竹筷的白烟冉冉飘散,清芳的味儿,淡淡地缭绕闺室,绣窗半开,迎入风儿,以及灿亮温暖的日光。

房里谁来了,谁又出去了,她毫无知觉,好几天来的恐惧,使她夜里绷紧精神,无法入睡,直至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确定自己平安无事,所有疲倦倾倒而来,彻底释放。

她睡得安稳,连个恶梦都没作。

不安稳的人变成了夏侯武威,他寸步不离,生怕她又从他眼前消失不见,那时失去她的惧怕,让他重新正视自己的心,不再去逃避面对她时,内心产生的悸动,不再拒抗那股暖流包围住自己时,他渴望耽溺的沉沦,他以为只是肉体上的欲望,男欢女爱的颈顶缠绵。

原来,摆在欲望的前头,是深浓的爱。

他爱她嘤咛撒娇似的甜嗓。

他爱她柔若无骨的身段,温暖地展臂搂抱他。

他爱她攀附在他身上时无助而使坏、天真而妖娇的密密拥吻。

他爱她在他耳边急急喘息、爱她不由自主泣吟著他的名、爱她以香软的唇,吻著他,在他的唇上、额上、心上,烙下吻痕。

他以为只是迷恋,迷恋她绝艳无比的容貌。

错了,他弄错了。

让他痴迷的,从来就不仅只是肉体。

他若真嫌恶她,在拥抱她无数目之后,便该觉得无趣、觉得痛苦、觉得腻了,不该如同此时,一股珍惜、一抹心痛,揪结于胸口,拽著她纤细的手腕,一遍遍深吻著她腕上勒淤,恨不得那勒痕是在自己身上。

这是件多简单易懂的事。

被她出让给冰心时的惊慌失措。

听见她说放过他时的毫无喜悦,他非但没松口气,反而感觉心,重重一震。

发觉她误解了他与冰心之间单纯关系的急欲解释。

听闻她困他所受到的辛苦、不曾告知予他的秘密,让他恨极自己,更怜她的痴傻。

失去她的痛彻心肺。

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

承认吧,夏侯武威,你不能没有她,你根本就爱著她!

“嗯……”床上睡娃翻身,暖被与身子搅和在一块儿,软绵绵的甜吁声,从心满意足的红唇溢出,她揉眼的模样娇憨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