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枕边人早已不在身边。
可叆突然感觉一阵疲惫,却仍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可是屋里却是一片寂静,就像过去每一天她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里一样。
无声的轻叹一口气,她闭上眼睛,露出一抹苦笑。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毕竟他工作忙碌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怎会以为在他对她说了“我爱你”,并要求再给他一次机会之后,就完全改变生活步调呢?
她是个笨蛋,明知道会这样,却还带著期待,活该会失望。
好累,为什么才刚刚睡醒而已,她又觉得好累呢?
因为她的累不是生理的,而是心理的,爱他真的让她觉得好累、好累。
也许她昨天根本就不该给他机会,她到底要被他伤得多重、多痛,才能变得聪明,不再自我欺骗,认为他们的婚姻还有救呢?
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下,凝聚成一波又一波热流。
她并没有任何想哭的感觉,但是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讨厌哭泣,她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
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大门开锁的声音,她猛然一愣,怀疑的从床铺上爬坐了起来。
谁?是他吗?
可叆转头看了床头边的闹钟一眼——九点三十五分。
这个时间,他应该早已到公司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是因为什么东西忘了带,半路又折回来拿吗?
确定已将脸上的泪痕全都抹干净后,她起身下床准备走到门外去看看,怎知她都还没走到房门口,房门就率先被打开,穿著一身轻便服装的寇贵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愣住,他却朝她露出一抹温暖至极的微笑。
“你醒了?我刚买早餐回来,正好可以趁热吃。”他说著便走向她,然后低头吻了她一下之后,便牵起她的手走出房间。
可叆呆呆地任他带著自己走,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作用,直到被他按坐在沙发上,双手间塞进一份烧饼油条,她的脑袋才慢慢地恢复思考的功能。
看他穿著T恤、牛仔裤,头发还有一撮因睡觉而翘起来,悠闲的姿态一点也不像是去上班,因为忘了东西在半途折回来的样子……
不对,他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刚买早餐回来?
证据现在正握在她手上。
所以他刚刚并不是去上班,而是去买早餐?
可是这样对吗?他应该要去上班的,不是吗?这太不寻常了。
“你怎么没去上班?”放下手边的烧饼油条,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我在休年假吗?”他微笑的对她解释。
“你是说过,可是不是只休一天吗?”
“累积了那么多天年假,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不可能只休一天。”他轻挑眉,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是你不是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吗?”
他耸耸肩,并不回应这个问题。
“老公?”
“即使是机器,工作久了也要上油、保养,寿命才能够长久。”
“但是……”
“人也一样,工作久了、累了也需要休息。”
“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因为大伯和小叔都离开公司,没有人可以接替他们的工作,只有你。现在你若休假的话,那些工作要交给谁?”她一脸担忧的问,不希望他为了实践诺言而耽误了正事。
寇贵再度耸了耸肩。
“老公?”可叆催促他回答。
“公司里人才济济,自然有人会去做那些工作,你用不著担心。”他轻描淡写的说。
“可是——”
“别可是了,你若不快点吃早餐的话,我们待会儿会很赶。”他打断她,没头没尾的对她说道。
可叆忍不住轻愣了一下。“赶什么?”
“赶飞机。”
“飞机?”她呆呆的看著他,好像突然间听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一样。
“对,飞机。我订了两张一点半飞香港的机票,所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可以整理行李。”他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微笑的对她宣告。
可叆张口结舌的看著他,一时之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一会儿后,她开口问道。
“你说呢?”寇贵笑容满面的凝望著她,反问。
他是认真的。
她突然有了这个领悟。
好开心。
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与她之间选择了她,她真的觉得好开心喔!
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心态不太对,贤内助应该劝丈夫以事业为重,要忍耐寂寞,明知不可为就要喊停喊卡,以大事为重,牺牲小我。
可是……可不可以就让她自私这一次?
让她好好的体验被丈夫宠爱的感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