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妈妈坐上出租车离开后,常峰开车载她到天母一间名为“番红花印度美撰”的印度餐厅吃晚餐。那里气氛清新,格调时髦,料理美味,让第一次品尝印度异国料理的她,不由自主的爱上了那挑逗舌尖的味道,尤其是他们的招牌菜之一“窑烤鸡腿”,和那举世闻名的印度咖哩,还真是好吃得没话说。
结束了浪漫的晚餐后,他又载她上阳明山喝咖啡看夜景,让她不禁猜想,今天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特殊日子吗?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怎么也想不透。
“你在烦恼什么事?”坐在对面的常峰突然开口问。
“我在想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让你做了这么一连串的安排,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想也想不到。”她老实对他说。
“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他悠然的回答。
“所以去吃印度料理和到山上喝咖啡都是你随兴所致?”
他点头,她却失笑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他问。
她再度摇了摇头,然后忽然想起早上的事。
“你早上为什么不顺便叫我起来,还让我妈进到屋里来?你知不知道,我尴尬到快要挖地洞钻进去了?”她朝他猛皱眉小小抱怨一下。
“还好你没挖,否则掉到楼下去就更不好意思了。”
瞧他一本正经说着这些话,她忍不住说:“你不适合说笑话,好冷。”
常峰怔愣了一下,难得露出了无言以对的表情。
段勤心看了拚命忍住笑意。
“之前阿姨跟我说了些话。”喝了一口咖啡,常峰佯装没事般的开口改变话题。
她眨了眨眼,不由自主的开口问:“什么话?”
“她问我介不介意以后让老婆在家做个专职的家庭主妇,没有工作可以吗?”
“什么?!”段勤心愣住。
“我回答说,当然可以。”
段勤心微愣,然后皱起眉头。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因为即使他不说,她也猜想得出他会怎么回答。
“我妈她怎么会突然跟你说这个?”她比较在意这一点。
“应该是在秀场里听见了什么关于你的负评或是一些闲言闲语,心疼你这些年为了赚钱,一直都得在这样的环境里忍辱负重吧。”常峰揣测。
“你没跟她说,这全是因为人红是非多的结果,以前没这样的事?”她蹙紧眉头,并不想让母亲操心。
“过去式就算了,偏偏这是现在进行式,你觉得说了就可以让阿姨不再心疼不舍吗?”常峰沉稳地看着她反问。
“唉——今天不该答应她,让她跟我去的。”段勤心懊悔不已,可是后悔已莫及。
“这件事迟早要解决,不如现在做决定吧。”他突然丢出话。
她不解的望着他。
“退出模特儿界这件事。”他直视着她的双眼,缓慢地说。
段勤心突然明白,今晚的一切并不是真如他所说的随兴所致,他恐怕早有打算,想和她谈一谈这件事。
“我以为你不在意我做这份工作。”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如果它真的让你乐在其中的话,我不会在意。但是,如果它已经成为你的压力,让你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我就不得不在意了。”他目不转睛的啾着她,心疼地柔声表态。
“晚上睡觉?”
“昨晚你作梦了,还在梦里委屈的哭了。”他说完话,抿紧唇瓣,眉头也皱了起来。
段勤心怔住。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昨晚有作梦,更别提哭泣这件事。她到底作了什么梦,竟然会哭——不对,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记自己作了什么梦,他又怎么会知道她是受委屈哭的?
“你怎么知道我作了什么梦?”她问他。
“你说了梦话,还边说边哭。”
天啊,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说梦话!
“我说了什么?”她好奇的问。
他的双眼明明静若水,却不知为何有丝冻人的凛冽,虽然那只是一闪而过的感觉。
“你说你没有耍大牌,更没有四处陪人睡觉。”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不知为何,段勤心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他在生气!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对有人这样诽谤她非常生气,而她竟为此心暖了起来。
“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双眸凝望着他,她轻声说道。
“我相信你,但不要你再受委屈。”他以坚定的口吻对她表示。
“我并不是非要继续这份工作不可,而是过去十年来,林姊非常照顾我,也曾在我被债主追到几乎要走投无路时帮了我几次,我实在没办法在刚有能力可以还她人情时,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段勤心告诉他令她挣扎不走的原因。
所以才说人情债最难还。
常峰闻言眉头轻蹙,稍微沉静了下。“如果让你走的条件是,帮她的经纪公司多争取一些与知名厂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