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了。”没任何喜怒哀乐地吐出这三个字,她起身就走。
舒净的眸心幽光微闪。
“你为什么肯替我解毒?”控制她多年的蛊毒解了,而且是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的白艳解的。这七天来,白艳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动手替她解毒。
白艳依然是白艳,冷艳的白艳,没有情绪悲喜的白艳。
在白圣教这么多年以来,舒净见到白艳的机会屈指可数,更遑论与她相处。因为在教里,白艳一直被白姆严格保护、亲自调教,和其它教徒也几乎完全隔离开来,所以连她都少与白艳接触。但她知道,在那场白圣教被灭的行动中,当时和白姆恰巧出门的白艳同样活了下来。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如果易天爵没说错的话,聂伏波正是杀死白姆之人,白艳却为什么仍甘愿待在这里?
白艳也应该要恨她的,不是吗?
白艳直走到门前,才停住往外的步伐。静了一会,她头也没回地翠调开口;“是聂伏波要我替你解毒。”
“你听他的?”舒净盯着她纤细的背影。
白艳毫不犹豫。“他要你生我就让你生,他要你死我就让你死。”
舒净心中的惊疑更炽。就在白艳说完、走出门的倏忽问,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她脑际——
“你喜欢聂伏波。”她直言。
没给她任何答案,白艳走了。
房门立刻被人从外面关起来、锁住。
舒净盯着眼前再次被紧锁的门,依然无计可施。
她知道,那一夜易天爵就已脱离困境——从当时外面那些人掩不住惊慌的声音中,她听到了——虽然她不清楚那时意外在陷阱中吸进毒气的易天爵是不是真中毒,但至少她清楚,他最后没事了。至于她……
舒净的手不自觉地移到自己的腹部,轻覆住,眉问笼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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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舒净不安稳地半睡半醒着,直到一抹气息忽然悄悄掩王,将她收纳入怀。
舒净倏地惊醒,挣脱围困住她的陌生怀臂,翻身退到床的另一边。
幽暗中,她抑住呼息,警戒地瞪着出现在床上的模糊身影。
“我要你。”男人毫不掩饰浓烈欲望的低声一字一字道。“舒净……我已经为你忍得够久了,我现在就要你。”坚定地朝她伸臂过去。
舒净一直退到再无可退为止。“我不要你。”她的一只脚踝被捉住,她试图踢开,却连另一脚也跟着沦陷。“聂伏波,你没听清楚,我根本不要你。”咬着牙,她冷然对他道。
聂伏波轻易将她捉回自己掌中,压住她的双手,他低俯在她身上,燃着灼热光焰的异样眼瞳对着她的眸。“若不是为了等你解毒,我早就要了你。我说过,除了你的记忆,我也要让你的身体彻底忘掉易天爵……”催眠般的喃语。
他吻住她,吻住像是他渴望了一辈子的甜美樱唇。
舒净躲不开他,她的胃忽地像在剧烈翻搅着。“放……放开……”。
聂伏波已经铁了心要在今晚得到她,所以她的抗拒对他来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直到她猛然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他的箍制,接着翻到床沿一阵干呕。
他既惊又恼,却发现她趴在床边开始呕吐。
酸腐的味道传来,聂伏波身下的欲望稍熄。他移近她,原本以为她在玩把戏以藉此吓退他,但在她断断续续的又吐又咳、并且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一点也无法作假地坦露在他的视线后,他终于明白事情的不对劲。
脑子一醒,他立刻扬声大喝;“来人!”
立刻有人慌忙地推门冲进来。再没多久,白艳也被叫来了。
白艳才下一针就让舒净止住了痛苦不歇的呕吐和胃疼。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吐得那样厉害?”聂伏波急问。
下人已经整理好床下的污秽物退了出去,白艳也正要走开,闻言,她清澈见底似的黑眸轻轻掠过床上被点穴的舒净一眼,再回到聂伏波焦灼的俊颜上。她的心头微揪拧。
“她已经有两个月身孕。”她的脸色仍是淡静,就如同她的声音。
一愣,聂伏波接着怒骇。“你是说,她的肚子里……”
易天爵!
明白到这含意,聂伏波像是忽然被狠狠揍了一拳,一道道青筋浮现在他的额头上。
他站在床边,看着舒净美丽又毫无血色的脸一会,各种情绪在他胸口翻涌。最后,他不带怒意、却带着一种冷酷决心的声音下指示给白艳;“打掉孩子,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准胎儿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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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舒净完全不碰不喝送进房的任何食物。她很快便消瘦一圈,并且逐渐虚弱下来。
得知她的情况,聂伏波震怒不已,最后他甚至亲自动手,才逼迫她喝下半碗汤,但没想到她转眼还是吐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