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这两天刚好路过京城,晚上我请他来诊看你的身体状况。那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他看出了你的体内有毒,不过连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
医侠沈君?易天爵请他来?
舒净当然知道沈君,但……为什么她完全记不起自己被诊看的事?
忽地想起了某个关键,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点睡穴。”下颔磨蹭着她的发心,易天爵爽快承认。
“为什么?”她又静了下来。
“不想看你被吵醒。”就这样。
这算什么理由?!
舒净略恼地闭了闭眸,不过……
心思倏忽转到最重要的事上,她的情绪起伏不定。“你说……沈君也没有把握治我的毒?这意思是不是指——他或许可以?”
能解开化骨毒之人,想来这位医侠沈君的医术确实不同凡响。过往,她不是不曾去求助过世上有名望的大夫,不过在经历了几次失望、甚至看穿其“神医”之名下的虚假不实后,自此她便不再相信天下有所谓的神医。至于这位江湖上有“医侠”盛名的沈君是否有这个能耐,她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蛊毒很难解,通常只有下毒者才有办法,沈君的确想挑战解你身上的毒,尤其当他知道下毒的是白圣教教主之后,兴致更大了。”沈君还不知道舒净的身分。“不过因为他赶着去赴一个重要的约,所以他答应我一个月后再来,他还给了我一瓶不让毒素入侵胎儿的药丸。”他的语气里有抹异样的热度。
舒净却听得有些莫名。“你说什么?你说他给你什么药丸?”不让毒素入侵……胎儿?!是她听错了吧?
不知何时,易天爵温热的大掌已经移到她平坦的腹部——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的舒净,忽地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恐惧突然攫住了她的心。
不……不可能是……
她猛地伸手想抓开他贴在她腹上的手。
“有孩子。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才半个月。”易天爵略低哑的磁嗓似残忍似怜惜地宣布了这个事实。他只握住她的细肩便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黑暗中,他目光如炬地垂睇着她苍白僵硬的脸。“我当然确定那是我的孩子。舒净,你不开心吗?”他已经经历过最初的震撼,至于他现在的心情……
他淡邪一笑,忍不住同情地轻抚着她发冷的颊。
这下,她永远别想当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了。
他知道,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她一直在服用避怀孩子的药,所以此时她会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会有他的孩子。
舒净瞪着他,紧抿着唇,感觉的胃纠结微疼。“……不可能……我明明……不可能有孩子……”
她明明有小心服药,不可能有意外……
孩子?!天!
她和他……的孩子?!
原来这就是她最近总感觉身子有古怪的原因?
舒净猛地推开他翻身坐起,握紧双拳,努力抑制身体的颤抖,看着他。“你……真的没骗我?”
易天爵慢慢坐起了身,庞然身形仿佛可以将她整个笼罩。
“除非沈君诊断错误,否则就是我在骗你。”他平平静静的说。“不过我确信他不是庸医。”
理解到这话背后的含意,舒净的心一下子沉进深冷的冰窖里。低头,不自觉地盯着自己的肚腹,她失神了。
“……孩子……不行……不能生……”喃喃自语。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扣住、抬起,易天爵寒星般的锐眸盯紧她。“为什么不能生?”
倒抽了一口气,舒净回过神。面对着他幽深的黑瞳,她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生?”她反问。“我只是个和你利益交换的女人,说得明白一点,我不过是你暖床的工具,只要你厌倦了我,以后的我可能什么也不是;而你,竟问我为什么不能生……”仍是忍不住心中的焦躁,她愈说愈急快。“易宫主,难道你要吗?难道你想要这个孩子?”
“要!”出乎她意料的,他竟毫不迟疑地回答她这答案。
舒净一愕,无法漠视心中因他这回答而起的激荡汹涌,但立刻又摇头,甩掉他的手。
“不,我不要。”她退后。“我不想和你再有牵扯……”
易天爵缓缓挑高眉。“是吗?”他的声线低徐幽缓。伸长臂,他轻易抓回正要从另一头跳下床的舒净。
舒净奋力挣扎着。“放开我!易天爵,我没答应要成为你生孩子的工具!”
易天爵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我也没要你当生孩子的工具。舒净,你我都清楚这是一个意外。”
“我可以处理掉这个意外!”她毫不迟疑地接口。
易天爵的面色逐渐笼罩着一股冷森的煞气。“你就这么不在意这个孩子?”
因为推不开他强硬坚实的臂膀,舒净又恨又气。“你又知道我真正在意什么了!我……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