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反应,直接弯腰吐了出来。
不!他不会让这事发生,他会找到她的,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抹去嘴边的秽物和脸上的汗水,没有多想,直接从笔记型电脑连上网,开始敲打键盘,把消息放出去。
车子停了。
屠欢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看不到时钟,也无法计算时间。
洗衣公司的车在下一瞬间被人打开,另一个她不曾见过的男人把她抱了出来,她无法动弹,没有办法转动头部,那该死的镇定剂让她头晕目眩,视线不清,但她仍尽力辨视猜测自己的位置。
这里很阴暗,那人把她放进搬运的推车里,推着她走过很长的走廊,下了一个坡道,转了几个弯,她闻到潮湿的味道,头顶上的天花板不是现代的装潢,是铁灰色的古老石墙,偶尔才有一两盏摇摇欲坠的日光灯管危险的被装在上头,时不时闪烁着。
日光灯管?
她困惑的想着,她以为日光灯在这几年几乎已全被替代掉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
忽然间,她从推车中被倒了出来,跟着他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一个黑暗的地牢里,将她关了起来。
男人走了,带走了灯光,这早很黑,只有远处转角透出微亮的光线。
她难以呼吸,只能瘫在地上喘息。
然后,她在黑暗中听见了呼吸声,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而且不只一个。
寒颤爬上脊梁,她等着对方攻击她,但那些呼吸声的主人没有靠近她,她喘着气,一再试图移动手指,她一定可以,药效总是会退的,而她的新陈代谢一向很好。
额冒冷汗的,她试了又试,一边戒备的注意身后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才十分钟,又像是已经过了一天,终于,她的手指能动了,她可以看见她的食指在抽动,那鼓舞了她。
她用尽全力再试一次,这次她的手整个都颤抖了一下,黑暗里,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然后下一瞬,她终于能抖颤的移动双掌,她撑起自己,在双手无力的瘫倒之前费力的转过头。
一开始,她没有辨认出那是什么,然后才认出那些或坐或卧的蜷缩在墙角的女人,她们每一个都苍白又疲倦,脚上被炼着铁炼。有些人眼睛是张开的,但两眼无神,有些人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地上。
没有人过来查看她,她们的眼神无比空洞,当视线更清楚,她能看见她们手脚上的针孔。
她们和她一样被打了针,更糟的是,她想那不是和她一样的镇定剂,她看过和她们有着相同表情的人,那是吸了毒的模样。
该死!那些变态绑架她们,天知道除了逼她们对毒品上瘾,他们还对这些女人做了什么事。
她紧盯着那些曾经很美丽,此刻却都似枯萎花草的女人,再次试着把自己撑坐起来,让自己完全专注在这件事上,不让自己去想接下来可能的遭遇,她不会瘫在这里坐以待毙,她会想出办法来的。
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喘着气坐了起来,让自己靠在栏杆上。
她的刀还在大腿内侧,开衩的裙子总让男人以为里面一无所有,他们没有检查她。
刚刚那个人拖她进来时,绑架她的那家伙在她前面,她能看到他的脚,那表示有另一个绑架犯,或是更多?
她不知道,她好像有听见第三个人的声音,她不确定。
她看着眼前那些女人,没有人抬头看她,她们被关了太久,早已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们让自己躲在毒品的安慰之中,等死。
她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她必须尽快代谢掉身体里的镇定剂。
屠欢深吸口气,抓着栏杆站起来,气喘吁吁的强迫自己握着栏杆来回走动,汗水如雨般的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感觉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但还不够好,还不够……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了过来,她闻声一惊,迅速瘫倒坐回地上。
原先绑架她的那个男人,穿上了西装出现在地牢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
西装男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看见她浑身是汗的半坐着喘气,他弹了下手指,那两个家伙开门进来,一把将她抓了起来,架着她将她拖了出去。
她没反抗,她还没恢复过来,所以她假装全身无力的任人架着,他们将她架到外面的一间房,那间房干净整齐许多,房间正中央有个方正的不锈钢桶,桶子里装满了水,旁边则放了一张有靠背的木头椅子,桶子的上方奇怪的悬吊着一盏线很长的白灯。
西装男在桶子旁站定,他的手下将她双手绑在身后,然后把她推到椅子上,她故意惊叫一声,装作站不稳,摔倒在地上,其中一个王八蛋再次将她拉起来,用力将她固定在椅子上。
「乔依丝小姐,对吗?」西装男弯下身,「我药没下很重,你现在差不多能说话了。」
她抬起苍白的脸,用最无辜惊慌的表情,含泪看着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