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堡中找了另一间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整理清洗自己。
镜子里的卡门,看起来万分性感诱人,即便她已经重新盘过了长发、洗过脸,甚至快速的冲了个澡,把一切和他有关的痕迹都抹去,她看上去还是一副刚刚和人做过爱的模样,她也依然能够闻到他的味道,仍因他占据包围她时的感觉而战栗。
她对着镜子重新补上妆容,拿着口红的手却仍忍不住颤抖。
该死,她不敢相信竟然会把自己卷入这种状况,她不敢相信她竟然会错看他那么多,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动手杀人。
他是——
她眉微拧,将抓着面纸的左手紧握成拳。
他一直是那么那么的温柔,他会让座给老弱妇孺,他和她一起走路时会让她走在内侧,他甚至会照顾路边不认识的失智老婆婆,背着她一路走了好几公里回家,只因为她害怕坐车。
但那老婆婆是皮诺的妈,而皮诺基本上算是他的朋友,天知道皮诺会对她说那些话,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
她恼火的把画歪的口红擦掉,扶着洗手台,闭着眼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才再次张开眼睛,镇定的再画一次。
这一次她的手没再抖得那么厉害,虽然画得还不是那么完美,但至少比较可以看了。
她收起口红,拉好身上的舞衣,对着镜子再次深呼吸。
他痛苦的面容浮现脑海。
我不是杀人凶手——
她一颤,握紧双拳。
他承认他是小偷,那个幽灵,他为什么不承认他杀了人?
狗屎,当然是因为罪行轻重不同。
可他在乎什么?她的想法吗?
她一阵动摇,理智却冒了出来。
不,是想混淆她,让他带着洗劫的财物溜走吧!
可恶,她忘了问他偷了什么,她应该要叫他把东西交出来才是,现在那王八蛋恐怕已经远走高飞了。
这念头让她更加火大了。
但她怎么可能错看他这么多?
两年的时间并不短,他怎能花那么长的时间对她布线,就为了这一次的窃案?况且在这之前,连她都不晓得她会到这里来。
不对,这很怪,这完全说不通。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愤然的想着。
该死的,那男人搅得她完全无法客观的思考,她需要确定他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她需要去看那犯罪现场。
或许她不够客观,但红眼的其他人不会。
她再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拉开门离开浴室,快步走出那间客房,谁知她一开门就差点撞到凤力刚。
她倒抽口凉气,吓得三魂差点飞出七窍。
「你怎么……我以为你去了主卧。」
凤力刚瞅着她,一扯嘴角,只道:「你知道,Rain是说我有一只狗鼻子,肥当天在楼下煮什么东西,我老婆只要问我,我就能把菜单报出来。」
屠欢瞪着他。
凤力刚一脸无辜,慢吞吞的瞧着她说:「我的嗅觉很好,有时候,就算不是我愿意,我也能闻得到。」
她瞬间领悟到他在说什么,整个人僵在当场,羞窘的燥热,迅速爬满全身。
「刚刚在书房时,你身上有……」他转着手指头,笑了笑:「你知道的,不过你放心,现在没有了。」
显然,这就是他接受她要去化妆室的原因,他知道她需要清洗。
天啊,她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但这个男人没有给她机会,他只是看着她说:「小欢,好了,你用不着尴尬,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你知道我不会去打小报告。况且你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你自己有判断的能力。」
她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从小看她长大,亲如兄长的男人,忍不住脱口回道:「说真的,现在我不是那么确定。」
「确定什么?」
「我对男人的判断力。」她绕过他,面红耳赤的快步往主卧走去。
「让我猜猜,那个男人是——」凤力刚跟在她身后,道:「亚森罗苹吧?」
她沉默以对,只是继续快步往前走。
「刚刚你和那个家伙一起跳舞时,我还以为舞池会当场熊熊燃烧起来。」
她脸更红,他当她是默认了,笑了笑,问:「所以,你认识他?」
屠欢握紧了宴会包,半晌,才道:「我以为我认识,但显然我完全不了解他。」
凤力刚将双手插在裤口袋中,轻松的跟在她身边说:「至少你可以确定一件事,如果他是犯人,你一定很让他着迷,他才会在偷了东西又杀了人之后,还跑到舞池里和你厮混。」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道:「他承认他偷了东西,但他没有杀人。」
「你觉得呢?」风力刚瞅着她问。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握紧拳,说:「我无法客观的思考,我太过自以为是了。」有太多事,她都太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