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 / 5)

绿柳 寄秋 9932 字 2013-08-30

,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她没看走眼。

“乖?”绿柳的神情有些复杂,乍听之下那句赞扬似对他人而言。

“你学过武吗?”她看来不像有武功底子。

“没有。”

“那么拜过何人为师?”裘冉儿轻移莲步,与她并坐亭中石椅。

“亦无。”

“可你用五行八卦术驱蛇……”她应该没看错,当年行走江湖时曾见茅山弟子用过。

绿柳一笑,状似无知。“什么驱蛇?哪里有蛇?我最怕蛇了,千万别吓我。”

裘冉儿讶了一声,笑意一收地凛着面。“我不是王妃,你用不着防我。”

她是以诚相待,希望得到善意回应。

再多的水粉也遮不住裘冉儿眼角的细纹,她笑起来的模样有如和善的美妇,让人瞧了欢喜,以为她是养尊处优的官家夫人,不懂得算计,没见过世面。

可是敛笑一凝时却显得冷艳逼人,眸中精光锐利,冷厉而难以亲近,稍一靠近即有冻伤之虞,一点也不负她当年“冰霜美人”之名。

“娘深夜不睡,莫非爹的病体又起变化?”绿柳淡笑一回,水眸盛满无辜流光。

目一利,裘冉儿的语气不若先前和气。“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吗?我是小王爷的亲娘,难道我会害他不成?!”

“亲娘吗?”绿柳神色飘匆的笑着。“娘有多久没见过夫君了?”

“啊!这……”她突然掉了舌头,无法回答。

“娘,你记得夫君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入府四年,从没见过有人为他贺寿。

“他……”是七月十九,还是九月初一呢?

“娘,你知道夫君曾花了三个月,亲手雕了‘龙凤呈祥’的玉块送给你暖寿却被退回吗?”当时他什么都没说,只关在房里三天,足不出户地写了三百多张摹帖。

“我……”她不知情,以为是小官员送来巴结的贺礼,瞄了一眼就叫人退回去。

因为并不精致,刀法粗糙,粗略一瞧便知非名家手法,因此不合她意,遂不肯收下。

“娘,你曾为夫君盖过一次被子吗?”绿柳问得轻声,却让裘冉儿身形一摇,脸色倏地苍白。

“……”他会踢被?

“娘,不是我防着你,而是你防着我们呀!你很怕我们知晓什么秘密似,处处提防,时时小心,好像那个秘密一旦揭穿,我们会举刀砍杀你。”她不想说得太白,却也不愿她的无心之举伤了人犹不自觉。

“我没有。”裘冉儿回得很急,仿佛说得慢会遭人怀疑。

“没有吗?”那么她在慌什么?

绿柳从她眼中看出恐惧和慌乱,她虽极力想隐藏,但那双闪烁不安的眸子却瞒不住,透着令人一目了然的害怕。

她无意揭开假面的平和,明王府中早就暗潮汹涌,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不欲人知的事,他们守得紧紧的,不让人窥伺。

而她是硬生生卷进来的中间者,人人都想拉拢她,同样地,亦防着她,他们的心在摇摆着,生怕她已被另一方收买。

这就是世间男女自我束缚的茧,他们自个吐丝,再自个将自己包起来,以为躲在茧里就不会有人发现,随时想出来便可破茧而出,从未想过茧若不破会有什么后果。

“你是什么态度,竟敢质问我?!”恼羞成怒的裘冉儿端出长辈的姿态,怒责她的不是。

眼低垂,绿柳软言一应,“爹的身体为重,请娘早点安歇。”

“你……你……”她的身段一低,裘冉儿想骂也骂不出口。“听说你不能生?”

“娘说笑了。”不是不能,而是不应该。

“王妃为尘儿安排了对象,你同意了吗?”齐人非福,她深受其苦。

“只要为夫君设想的事,我断无拒绝之理。”她也在调适如何接纳另一名女子的存在。

不仅不该拒绝,还要全力撮合,让他尽快从对她的迷恋脱身,接受另一个人的抚慰。

“你能忍受?”没有女人能不嫉不妒,冷眼旁观夫婿别抱新妇。

“娘,你特意提起,不会是为问我能不能忍受吧?”定有他意。

裘冉儿怔了怔,为她聪慧的悟性感到惋惜。“嫁入我们王府委屈你了。”

女子太过聪明绝非好事。

“娘,你言重了。”若是瓶儿,她会说“玩得很痛快”。

“我也不拐弯抹角的直说了,如果你能生,至少要有两个以上的男丁,一个姓赵,一个姓风……”

“风?”她不问原由,只觉怪异。

“反之,你若一生无子,日后定要记得祭拜风家祖宗。”未了,裘冉儿补上一句,“当然,在老王爷百年以后,而且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晓。”

她一说完后便迳自离开,留下一连串难解的谜团,叫人困扰。

姓赵的拜姓风的祖先牌位,怎么说都说不通,除非冉夫人本姓风,她想为先人尽点孝心。

绿柳撷下一朵茱花放在鼻下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