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哥最近为何常常不在家?我想找他都找不到,”真是讨厌。
一身名牌的杭丹虹穿着新绿色最新款春装,腰间系了名家打造的银炼,腕上指间配戴着蒂芬妮的流星手链及心形戒指,十分娇气。
但是以一个无谋生能力的大学生而言,这些奢侈的饰品不是她能负担得起,偏偏她又以追求时尚为毕生之志,一有刚推出的新品一定抢先购买。
她喜欢炫耀非凡的家世,老是向同学、姊妹淘说她多有钱,出身多好,家里是富甲一方的大地主,她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有花不完的钱,绝口不提自己的父母,怕寂寞的她总是爱跟别人比较,包括衣服和鞋子,以及新交的男朋友。
其实她的话有一大半是假的,她没有傲人的家世,也不是真的有钱到永远花不完,真相是打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是个没主见又害怕打雷的怯弱女孩。
抚养她长大的姑婆是有点积蓄,虽无几百甲上地,可位于市中心的两块地就够她颐养天年了,她将地租给财团盖百货公司和夜市小吃街,每年净收的租金起码上千万。
对一个吃不讲究,衣服穿旧了也舍不得丢的老人家而言,钱留再多在身边也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后只有十尺见方的坑,不如留给小辈去挥霍,反正她一死也管不了许多,日后是好是坏由他们自己承担。
因此杭丹虹出手阔绰,她一个月的零用钱至少六位数,够她满足虚荣心。
“你哥快要结婚了,该忙的事很多,你别去吵他。”忙完了人生大事就有曾孙好抱了。
“他要和谁结婚?”
“还能有谁,你问的是哪门子的话。”都二十出头了,还这么不懂事。
她表情一拧,不甚开心,“还是那一个?”
“死丫头,你就见不得你哥哥幸福是不是,不是那一个要他换人不成?”尽说些疯话。
“我不喜欢他那个女朋友,阴阳怪气的,老爱装端庄。”见她穿戴名牌就一脸不认同,还说她有恋物的倾向,需要进行心理治疗。
哼!摆明说她有病,而且还是精神病!她理她才有鬼。
年近七十的姑婆提起水烟杆往她后脑勺一敲。“你谁也不喜欢,纵天交过的女朋友,哪一个没被你嫌弃得一无是处?”
“疼呀!婆,你不也是不喜欢姓关的女医师,每回她和和气气地向你问声好,你总是冷哼一声偏过头,爱理不理的。”还好意思说她。
“那女孩面相不好,福薄,不过不管我喜不喜欢,你哥中意就好,我老了,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做不来。”她平平稳稳地过日子就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她伤脑筋。
“才怪,附近的邻居都说你是古怪老太婆,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噢!你又用烟杆敲我脑袋。”早晚被她敲出脑震荡。
“我是在教你规矩,别目无尊长,哪天若嫁到别人家,有得苦头吃。”没大没小没分寸。
生性孤僻的老人家不常与人往来,也讨厌别人来吵她,独来独往像个怪婆婆,出门上菜市场一定头系花布,把白中参灰的头发给包起来。
因为表情很严肃,从没笑过,垂下的眼皮让她看来很凶,再加上目光冷冽,一些好事的人就给她冠上个外号,背地里喊她“虎姑婆”。
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她身边的亲人也只剩下两侄孙了,其他的亲戚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她就是喜欢一个人闷着头过日子,那些个看不顺眼的人何必理会。
“那就别嫁有父母的不就成了,像大哥就很好,人高又长得酷,而且很会赚钱,不会有婆媳问题……”杭丹虹说着说着,干笑地看向姑婆。“如果没有爱打人的古怪姑婆就更好了。”
“你讨打。”她又举起抽了一半的水烟,准备给她一顿皮肉痛。
“哈!哈!打不到,打不到……”又不是笨蛋,傻呼呼地挨打。
连忙跳起来一闪,她淘气地做着鬼脸。
“哼!讨债鬼。”真是欠了她。
“对呀!我是讨债鬼,你要长命百岁让我讨债。”她不想她也离开她。
“活那么老干什么,让你忤逆呀!年纪都不小了还不肯定心,男朋友一个一个地换,你呀你,以后怎么做人。”没有婆家会接受私生活不检点的女孩为媳。
说到这个,杭丹虹就有气。“婆,你不能怪在我头上,我也想好好交个男朋友呀!可是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很坏心,老爱抢别人的男朋友,我十个男朋友全被她抢走了啦!”
什么嘛!居然嘲笑她魅力不够,乳香味重,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奶娃,用钱买爱情一身铜臭,叫她回去抱奶瓶,少来情路上跌跤。
她很不服气,变本加厉地男朋友一个交过一个,每次的对象都精挑细选好带到她面前炫耀,让对方知道她的眼界有多高,身边的男孩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久之后,她引以为傲的男友会离她而去,爱上容貌和家世都不如她的野狐狸,让她反被当笑话看。
“你说的是你老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