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的震凉,让古香荷的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一片寂静中,忽然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从房外传来。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客倌?客倌?刚才小的听见一些声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古香荷的心狠狠揪紧,方寸大乱。她转头望向身旁的龙剑青,不知道该怎么响应才好。
尽管师叔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可是毕竟是她的师叔,倘若让店小二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肯定会去报官,而要是真把事情给闹大了,情况恐怕会更加混乱、更加难以收拾啊!
龙剑青从她那求助的眼神感觉出她的心思,他迅速思忖片刻之后,沉着地开口回答一一
“没什么,只是刚才摸黑起身想喝水,结果不小心撞倒了椅子,还把自己给绊倒,一时气愤忍不住咒骂了几声,真是抱歉。”
店小二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不对劲,便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这番说词。
“原来是这样,真没事的话,那小的就不打扰了,客倌也早点歇息吧!”
店小二说完后便转身下楼,房里也再度陷入了沉默。
古香荷望着负伤倒地的师叔,胸口揪紧泛疼,就连眼眶也一阵湿热,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为什么?师叔……这是为什么?”她嗓音颤抖地问,脸色因为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而显得苍白。
这些年来,她与师叔之间虽然不像师父那股亲近,但是在她的心里,一直将师叔当成亲人般尊敬,也相信师叔是关心她的,想不到却……
尽管事实己摆在眼前,她还是很难相信师叔竟然就是蒙面黑衣人!
明明稍早用晚膳时,师叔还关心地叮嘱龙剑青要好好地待她,怎么这会儿却摇身一变,成了意图伤害她的凶手?
曹东旭本来神情狠狈,但是听见了她的问话,眼底蓦地浮现怨怒不满的光芒。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咬牙喘息地说:“这一切……都要怪你的师父……你要怪就怪他吧”
古香荷怔住,心里更加惊疑了。
明明师叔和师父是一对亲兄弟,尽管因为个性不同,平时没有太热络的交集,但是再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怎么师叔却会对师父充满了怨气?
“哼……我本就怀疑他拥有那本医书……几年前,我听说有人开出三千两银子的高价……叫他拿出来卖……他却指天发誓……说那本医书根本不是传给他……当时我还傻傻地信了,想不到……那家伙……连自己的亲兄弟也骗……防我像防贼似的……”
曹东旭虚弱地喘着气,神色充满了怨限。
他与曹东源虽是亲兄弟,但是自幼个性迥异,相对于哥哥的淡薄名利,他重财、爱财,并且偶尔喜欢上赌场去试试手气。
几年前,他因为手气欠佳,输给了赌场几百两银子,正感到烦恼之时,刚好听人提起了那本医书。
他知道那“再世华佗”李遥景就是大哥的师祖,而以大哥是深受李遥景喜爱的徒孙之一来看,那本医书很有可能传到了大哥手中。
然而大哥却坚称根本不知道医书传给了谁,得知他欠下大笔赌债,还不顾情面,当着奴仆们的面前将他狠狠训了个狗血淋头。
由于大哥帮忙偿了那笔赌债,所以那口气他忍了下来,但心里却对于大哥总爱摆清高的模样感到不满。
除了这个本来就有的心结之外,想不到……
“哼……他在临终前……刻意将所有人支开……只留下你……当时我就怀疑不对劲……所以悄悄躲在一旁偷听……想不到……原来那医书就在他的手中,而他竟然传给了你,还叮嘱……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曹东旭愤恨不平地说着。
听了这番话,古香荷总算明白为什么师叔会知道那本医书在她身上了。想着师叔为了抢夺医书所做的一切,她的泪水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龙剑青不舍地轻拥着她,怒声质问道:“就为了你对你兄长的不满,就为了拿那本医书去卖钱,你不惜要杀害香荷?”
曹东旭望着古香荷,见她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他的眼底掠过一丝愧疚。
“不……我并没有打算要取香荷的性命……否则……她早在那一夜就……已经没命了……”
凭他的武功,要杀掉古香荷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他对于这个孩子并不怨恨,毕竟她是那么的单纯善良,让人难以厌恶。
上一回,他本打算将她打伤之后夺走医书,结果却因为没下重手,才让她有机会负伤逃跑。
这一回,他亲自找来,本想将她带回去之后,再伺机夺走医书,想不到她却说要到将军府去。
他的心里明白,将军府里肯定有许多的奴仆、侍卫,想潜入并不容易,因此要夺走医书也只有趁今晚了。
为了能够顺利得手,他按捺了许久,心想都已过了子夜,她该已经熟睡,于是悄悄地自窗子潜入,打算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