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手从水中拿起。
赵裕仁上前诊察,看见她手背已经起了水泡,可见那热茶是滚烫的,才刚从火炉上拿下,倒进杯子里……
不是故意的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边,亲眼看见她的动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儿有专治烫伤的药膏,我马上回屋拿来。」他起身奔回屋子,一会儿又匆匆飞奔回来,手上拿着一盒膏药,交至虎将手中。「这对治疗烫伤很有效,涂抹上去之后不要包扎,大约三日之后便能消肿。」
「谢谢你,赵公子,让你费心了。」朱宝儿见她夫君接过药膏之后哼也没哼一声,赶紧开口道谢。
「大嫂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事。」赵裕仁难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脸欲言又止。
朱宝儿能理解他想说什么,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没道理还要负责让别人宽心,所以她选择当作不知道。
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脸上,见他自责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这不是你的错。」她用左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别责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温柔恭顺,内心阴险狠毒,却没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错。」
「老大,你这样说雅君太过分了!」赵裕仁愤慨地带为师妹抱不平。
虎将冷冷的瞪着他,「你扪心自问,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张了口,却久久说不出话。
「哼!」虎将鄙夷的冷哼一声。「看在你们喊我一声老大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为美色所迷,否则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朱宝儿听见这两个字,有些疑惑,可是并没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间的争执。
「老大……」赵裕仁不禁皱眉。就算雅君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为爱着他,一时嫉妒才做出糊涂事,老大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将她批判得这般严重。
「我想你是听不进去了,也罢。」虎将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里的想法。「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以后,年后之约也取消,我们不会再来了。」
「老大!你真要为了一件小事做如此大的反应吗?」赵裕仁难以置信。
「小事?如果今天烫伤的人是郭雅君,泼热茶的人是宝儿,你们会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他嘲讽的勾起唇。
赵裕仁抿唇,没有回答。
「不敢答,是不是?」他摇了摇头。「你们当郭雅君是宝,当别人是草,我则刚好相反,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赵裕仁无法反驳,可是瞥向朱宝儿的眼神却从原先的愧疚变成了责怪。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无奈的一叹。
「赵公子,你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从头到尾我是最无辜的好吗?明明是受害者,你的眼光却告诉我,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他有些狼狈的撇开眼,心惊于她竟是这般雪亮聪慧。
「裕仁,你以为众人对宝儿的敌意我真的不知不觉吗?」虎将沉声说:「你何不想想,你们为何要敌视宝儿?她惹人厌吗?或者她得罪你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我想应该都没有才对,不是吗?那么,你们为何敌视她?」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没有恶意的。」赵裕仁一顿。「老大,你该不会认为是雅君唆使的吧?她不是这种人,你真的误会她了,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她不用说什么,只要表现出因为宝儿的存在而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够了。」他冷嗤,郭雅君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是你们的宝,你们为了她,可以颠倒是非,可以践踏他人,听听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怪罪宝儿大惊小怪、反应夸张,害你们的雅君宝贝被我一瞪吓哭了!你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怒反笑,笑中尽是蔑意。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啊!」他无力的辩驳。方才众人的态度确实不对,他无话可说。「但是,老大真的错怪雅君了!」
「就算我错怪了郭雅君,她不是阴柔害物之人,但光是你们对待她、以及为她对待他人的态度,就足够让我对她退避三舍。这三年来,你们还不能领悟我根本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吗?」
赵裕仁这下子真的无言了。
虎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若不能醒悟,他也无能为力。
「我们回去吧!」他对一直静静听着他说话的小女人说。
朱宝儿点头,有些不忍的望向沮丧的赵裕仁,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夫君离开广场,回小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