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负责安抚对方父母,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让他们打消上台北的念头。
日子似乎恢复了往常,一日复一日,平静的过去。
唯二改变的,是两人似假还真,似真还假的恋人身份,以及颜奕纶没再出国了。
他在她房里过夜的次数增加了,原本廖偲妤还介意着弟弟的存在,觉得很难为情,谁知道昱玮打包了简单的行李,直接住到朋友那里去了。
十二月下旬,世界性的节庆——圣诞节又即将到来,以往,他一定会送她一个雪花球,不过这一次应该没有了,因为他并没有出国。
而以前,要送他的礼物,她总是和其他人一起买,没特别花什么心思,今年她却绞尽脑汁,想着要送给他有别于其他人的礼物。
趁着到百货公司和客户洽谈结束,她打算顺便在百货公司各个男士精品专柜逛逛,找寻要给奕纶的礼物。
领带是最多专柜小姐介绍的,可是她知道,除了少之又少的正式场合之外,他是不打领带的。
刮胡刀,他有惯用的品牌,并不缺。
墨镜,他少说至少有二十副了,都快比专柜多了。
一样一样看着,思考着,然后淘汰,就在廖偲妤决定放弃,改天再找的时候,他看到一样东西。
那是圈套的油画用具,整齐的装在空间规划得很不错的画箱里,看起来专业又高级,看它的说明,听着画室里的老师介绍这个品牌的历史,还有它的价格,也的确都很高级。
她记得,他很有绘画的才能,她的柜子里,就有一本他大学时画的画册,可惜他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他画画了。
总算找到她觉得合适的礼物了,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不过没关系。
刷了卡,填了送货单,拿了发票和存单,虽然价钱比她预估的还高出许多倍,不过她却觉得很值得。
“咦?廖思妤?”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呼。
她下意识的转身,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谢宗豪劈腿的对象。
就见陈淑仪先是惊讶,随即一脸惊慌的在她四周看了看,像在找寻什么似的。
“颜先生不在吗?”她余悸犹存地问。
“他不在。”廖思妤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平静,有些怔愣,随即静静地、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想要感受心里的愤怒和伤心,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平平静静的,就好像看见一个路人甲一样,而不是她前未婚夫劈腿的对象。
她很诧异,但却有更多的开心,如果面对她,她能这般的平心静气,那就代表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他们带给她的伤害了。
“吓死我了,我还在想是不是该拔腿逃命呢。”送了口气之后,陈淑仪随即恢复妩媚迷人的风采,也端详着她。“你看起来……很不错。”
“托福。”她浅笑。
“你这是……讽刺吧?”陈淑仪讶异。依他们的立场,这绝对是讽刺的话没错,可她不仅感受不到一点讽刺的意味,甚至连客套都不是,她感觉到廖思妤说出这两个字时的真心。
真心?这让阅人无数,善于察言观色的她,一时之间糊涂了。
“我看起来像是在讽刺吗?”廖思妤疑惑。
“不像,你看起来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说这两个字没错啊!”廖思妤微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发现谢宗豪的真面目,可能就这么傻傻的走进地狱里,托你的福,将我从地狱前拉了回来,我该谢谢你。”
陈淑仪难掩错愕。这不应该是一个被背叛的女人该有的表现,她应该很憔悴很落魄而且充满怨恨才对,可是她不但谢谢她,还……变得更美了!
“其实你跟颜先生早就有一腿了,对吧?瞧他那天眼巴巴的急奔而来,他是你养的小狼狗吗?啊!我知道了,那家画廊该不会是你出资帮他开的吧?我就说嘛,他年纪轻轻,怎么有能力开那么大一家画廊呢!”
廖思妤眯起眼,她对奕纶的污蔑,让她生气!
“那家画廊是奕纶自己出资创立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努力赚来的!”
“我知道我知道,看来他真的很卖力,他的表现一定让你非常满意,你才会出手这么大方吧?”陈淑仪娇媚地一笑,“啊,哪天你玩腻了,让给我玩玩如何?”
“陈小姐,我不是你,没办法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她冷下声。
“什么?”陈淑仪怒瞪着她。
“不要因为自己下贱,就以为别人也都像你一样。”她直言。
“假清高,你敢发誓你和颜先生没有一腿吗?”
廖思妤不疾不徐的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我在跟你说话,你打什么手机,没礼貌。”
“我打电话找奕纶过来,我想他应该很高兴能看见你。”廖思妤冷笑着,将手机拿到耳边,一会儿道:“奕纶,是我,你猜我在百货公司遇到谁了……”目送陈淑仪转身逃命似的快速离去,她放下手,合上手机,电话根本没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