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冰冷的水兜头淋下,盛宇珩浑身一颤。
打一开始他就看见左边那扇门上面的机关了,不过因为还要上课,所以故意避开,开右侧的门。
看见她懊恼的眼神,不甘愿的听课,写了几副字,下了一盘肃杀的棋,等到课程结束,他要离开了,便义无反顾地将左边那扇门打开。
就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水是这么冰冷。
他站在原地,十一月的寒风一吹,那股冷意渗入骨子里。
“哈哈哈!”凤盼月在墨香阁里哈哈大笑。
回头看着笑不可遏的人儿,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被她整得很习惯了,很多机关手段他都早一步看透,却还是乖乖的受罪。
老实说,他这个太傅很失职,明明是要匡正公主的言行,可他却纵容得她无法无天,不过,这无法无天也只针对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纵容她,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秉公”治他那冒犯之罪吧!既然她打算“私了”,他也只能默默承受,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可想来想去,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他甘心接受她的恶整?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有时候他也会产生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这样的心甘情愿,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除此之外,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发现沁馨公主和流言说的很不一样。
凤盼月被他看得笑声渐歇,一开始还能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可是渐渐的,她开始心虚,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嗤!”一声嗤笑传来。
凤盼月一愣,猛地望回去,见盛宇珩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意外,可是也莫名的脸颊一热。
“看什么?”她心虚地斥道。
“没什么,只觉得这天气还真冷。”盛宇珩抹掉脸上冰冷的水,还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一时之间,凤盼月有些愧疚了。是啊!天气很冷呢,她竟然没有考虑到这点……
“你……快点回去啦!湿答答地站在那里很难看耶!”
盛宇珩挑眉,顿时明白其实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丫头。
“多谢公主关心,臣告退。”
什……什么?
凤盼月一呆,随即反射性地反驳,“谁……谁关心你了!我是觉得碍眼,才不是怕你着凉!”一说完,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做欲盖弥彰,这就是了。
盛宇珩差点忍不住笑意,不过他相信,如果他笑了,这位爱逞强又嘴硬的公主恐怕会恼羞成怒,然后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他可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原来公主是怕臣着凉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胡说八道!你着凉最好,我才没有担心!”她急得跳脚。
“公主的心意臣知道,臣告退。”
心意?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待凤盼月回过神来,盛宇珩已经离去。
她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对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大喊,“盛宇珩!”
结果只得到盛宇珩抬手一挥的背影,接着人便出了门了。
翌日,盛宇珩照常上朝上课,这天她没有整他,安安分分的上完课,见他无恙,她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公主可否回答臣一个问题?”离去前,盛宇珩突然问。
凤盼月挑眉,“先说说看。”
“公主可还记得与臣在宫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脸色一凝。他还敢提那件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宫找人,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全都是他害的,他还有胆子提起!
“看公主的表情,想必依然印象深刻。”他微微一笑。“臣斗胆请问公主,公主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自从感到她与流言中的差异开始,这个疑问便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绕,她真的是不像传言所说的那种人。
凤盼月蹙眉。那天他也问过她这个问题,莫非那个地方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住家吗?”她问。
住家?盛宇珩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果然,她根本不知道!
“真的不是?”凤盼月一双柳眉蹙得死紧。
“不是。”他摇头。
“那么那是什么地方?”
“公主那日前去所为何事?”他不答反问。
“找人。”凤盼月简单地说,见他皱眉,似是不满这个答案,她再说:“我在找一个人,得到消息说那个人住在那里。”
“那个人是……”
“这就与盛太傅无关了,盛太傅尚未回答本公主,那是什么地方?”
盛宇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因为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姑娘家该知道的,更何况她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可是若不告诉她,以她的个性,有机会定是还会再去,这段日子因为他的关系,致使她没再出过宫,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呢?
“盛太傅!”凤盼月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