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爬上床,站在床板上,将棉被拉得高高的,呜呜咽咽地道:“我要睡觉。”
“……”睡吧,省得吵人。
小狗子人小力微,使劲蛮力将被子往床头扯去,一不小心又扯得太过了,整个被面就往他头脸盖了下来。
汪汪!汪汪!门外传来群狗乱吠的声音。
“狗打架了。”小狗子不睡觉了,兴奋地跳下床,冲到窗前去。
好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小狗子帮他盖被,却像蒙死人一样将他蒙住,然后跑掉不理他了?
眼前一片黑暗,肚子和胯下湿湿凉凉的,身体又不得自由,他有些累了,不如先睡上一觉,等祝添回来再好好跟他算账吧。
才“闭目养神”片刻,他就觉得不对劲,好像……不能呼吸?
老天!这床棉被又厚又重,久、天盖起来十分暖和,可是他闷在里面,却是密不透风,空气越来越稀薄,他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唔唔!”臭小狗子!快回来呀,我快被你闷死了啦。
他拼命扭动身体,想要用抖落小狗子的方式抖掉棉被,可是整张厚被将他密密盖住了,他再怎么抖,也抖不开这层厚重的天罗地网。
天哪!他还是注定被这小鬼玩死,然后让世人拿来耻笑吗?这样就算他死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回来投胎……
“咦!二少爷,你又在玩骑马?”被子突然被掀开,小狗子笑嘻嘻地看他。“骑马不好玩,狗打架好好玩喔,他们不用咬的,是屁股和屁股碰在一起耶。”
屁啦!他重重地喷气,再重重地吸气,将几欲窒息的肺部重新灌满新鲜而美好的空气。
“二少爷,你流好多汗,我帮你擦擦。”稚气的小脸蛋露出关怀神色,左右看了看,找不到擦汗的巾子,突然眼睛一亮。“巾子在这里。”
小指头掏呀掏,往他嘴里又拉又挖的,终于扯出了一条巾子。
“咳咳!噗!”他吐出了卡在唇齿问的花生米和糖块,用力喘气。
“哈!”小狗子惊奇地望向喷得老高的花生米。
“小狗子,放开我。”
“放什么?”
“我被绑着没看到吗?”果然是个笨小子,他扯了扯绑在手腕上的布条。“去拿刀子还是什么可以割断的东西,快!”
“喔。”小狗子跳下床,蹬蹬地跑去找东西了。
不一会儿,他笑呵呵地跑了回来,双手抓着一支粗圆的木柄,木柄沉重的另一端则垂在地面拖行,闪动着森森利芒。
斧头"”
“我帮二少爷砍……”小脸鼓得圆圆的,打算举起这把凶器。
“砍什么?不准动!”他惊吼道。
这一砍下去,岂不断手断脚!说不定砍错地方,他还被开肠剖肚咧。
他欲哭无泪。这里是十八层地狱吗?他到底还要再受什么苦刑啊?
呜呜,他不要死了啦,他不要再被绑在床上了,他肚子好眼,他……他要起来撒尿啊!
“二少爷,这个好不好?”小狗子又提来一把大菜刀。
“不行,丢下,小娃娃不要拿刀。”他无力地摊在床上。
小狗子扯了扯布条,小脸满满的困扰,突然眼睛一亮,欢喜大叫:“啊!爹烧杂草,烧了,就没了,我拿火烧,二少爷就可以爬起来了。”
“混账,回来!小狗子,你快给我回来!”
他大吼大叫,恐怕布条还没烧烂,小鬼就将他烧死了。呜!难道老天果真顺了他求死的心愿,非得教他死在这个小鬼的手中不可吗?
小狗子兴匆匆地爬上椅子,拿起火石,啪啪地擦着。
点下着!点不着!小娃儿不会点火的!他瞪着小鬼,一再地在心里默念:点不着!绝对绝对点不着!五岁小鬼一定不会点火的!
啪!火石闪出火花,小狗子开心地引到蜡烛上面,火光燃起,他笑嘻嘻地伸长小手,想拿起蜡烛。
“别拿!”他又惊叫。
来不及了,蜡泪烫热,灼痛得小狗子哀号一声,手掌立刻松开,蜡烛掉落桌面,火花闪了闪,没有熄灭,反而慢慢沿着木桌烧了起来。
“小狗子,快跑啊!”
“呜?”小狗子还是站在椅子上,好像吓呆了。
“快跑你不会听吗……快烧起来了,别站在那儿!”
“呜哇!”小狗子看着越烧越旺的火,放声大哭。
这下子真的完蛋了!他猛烈扯动布条,死命扭动手腕,事情紧迫,他陡生神力,啪喀一声,床头栏杆竟让他给扯断,他右手骤得自由,连忙一抓,将那床厚重的棉被丢了过去,正确无误地盖住火头。
哼!就不信这床能闷死他的棉被灭不了这点星星之火。
就在这时,祝添和祝婶也冲进门来,祝添赶过去,拿起棉被扑了又扑,祝婶则是慌忙抱走宝贝儿子,不住地哄他。
“二少爷,对不起!对不起!”祝添确定将火扑灭,又赶过来帮他松绑,泪水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