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十多人守着，厅内也有很多人分成两排站好。

向晴妮走进来后，扫了现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背对着她坐在座椅的李哥身上。不知为何，她的目光竟然多停留了几秒。这男人的背影，似曾相识般。

李哥面具内的那双眸子，正目不转睛看着手中的杂志，不曾有过放下的意思，反而有一种诉不出的哀伤。

凯迪上前几步，轻声提醒道：“大哥，姓滕的小子来了，今日是他教合约的日期！”

“嗯。”李哥稍微点了下头应了声，然后转动椅子，正面转向滕宝宝和向晴妮。

当向晴妮以一袭紧身皮衣裹身，小腿套着黑色长皮靴，戴着墨镜，黑发直而飘扬，映入眼中后，李哥手中的杂志失手被他掉到地上，陷入了深沉的恍惚中，似乎认识对方。

向晴妮见到戴着面具的李哥，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袭击着她的心灵。慢慢的，她摘下了墨镜——

当她精致的五官完全表露在空气中后，李哥面具下的双唇颤抖了好几下。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眼神就发生了奇异的改变。

渐渐的，向晴妮的眸眶里闪着泪光，脚步蹒跚的向李哥走过去，声音哽咽：“昭……昭……”

就在向晴妮走到面前时，李哥忽然转过椅子，眼神狠下痛意，怒骂起凯迪，“凯迪，你怎么办事的？现在不是看明星表演的时候，请向大明星出去，我请不起巨星为我表演。”

凯迪脸色惨白，望向向晴妮，吓了一跳，“向晴妮？！”

“向姐，你怎么了？”滕宝宝把向晴妮拉回来，脸色惨白：“你怎么把墨镜摘了？要是有狗仔队那就惨了！”

“别理我！”向晴妮推开滕宝宝，再度走上去，走近背对着她的李哥身后，声音哽咽又轻飘飘的：“昭杰……是你吗？”

滕宝宝一听，皱起眉。昭杰……莫非是那杂志上的男人？向晴妮的男朋友？轰，不是死了吗？

李哥冷淡地回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凯迪，请她出去！”

虽不知剧情怎么演变成这样，凯迪只好听从李哥的话，转向向晴妮，礼貌道：“向小姐，请您离开！”

“不可能的！”向晴妮摇晃着头，声音嘶哑，脚慢慢往后退，努力使自己平静，努力让自己别对眼前的事情产生幻想。“不可能的，不是昭杰，绝对不是，不是……”

李哥紧攥着拳头，脸部神经错动，陷入了挣扎中。

“对，不可能的！”向晴妮最后一声提醒自己，然后奔出了大厅。

凯迪追出去。

现场，只剩下滕宝宝和李哥。

破旧的大厅，窒息的空气，还有那发出声音的指关节。

滕宝宝留意到了李哥的手，却感觉不到李哥此刻的心情，却也好奇起向晴妮见到李哥时的情景。

李哥重新转过身子，正视滕宝宝，面具内的那双眸子盈着点滴泪光，可惜滕宝宝察觉不到，似乎那也不是她能关心的事。

“我是来还钱的！”滕宝宝走上去两步，靠近李哥一点，有点害怕而不敢大声地说。

李哥的眉皱了起来，不明白滕宝宝的话是什么意思，“还钱？！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要的是《情爱合约》。”

滕宝宝打了个激灵，颤抖着嘴唇，呼吸紧张了不少，“不，不是，我是来还钱的，我没有找到《情爱合约》，所以，准备了一千万。一千万我给了你，你就不要把我告上法庭了！”说毕，自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替到李哥面前。

愣了愣，李哥为滕宝宝的举动惊讶，而非愤怒，“你哪来这么多钱给我？”

口气和李昭扬一样，不是见钱眼开，而是问钱何来，滕宝宝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李昭扬了，“这你别管，反正钱够给你就可以了！”

淡定地瞄了银行卡一眼，李哥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滕宝宝，抚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滕宝宝以为李哥在想怎么处理这笔钱。

可一会过去后，李哥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向晴妮和你是什么关系？”

“啊？！”想不到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滕宝宝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愣了愣，解释道：“你说向姐呀，我是她朋友！”

“朋友……”李哥的眼神复杂了起来，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滕宝宝说，“这些钱是她给你的吧，呵呵。”有的悲戚的语气。

“啥？”李哥的声音太小了，滕宝宝没有听清楚。

李哥勾了勾薄唇，惨淡一笑，“没事，你不用给我钱了，也不用去找《情爱合约》了，出去后找凯迪，叫他把你上次签了的那份合同还给你，从此我和你没帐可算，出去吧。”

滕宝宝傻了眼，“为什么啊？我没有把你的快递送到所在地让主人签收，是我的错失，我应该承担……”

“出去！”李哥的语气夹带着愤怒与不耐烦。

“哦。”滕宝宝低应了一声，不敢与李哥正面起冲突，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