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太大,将来可不好找婆家。」
「还很容易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没个停,把卢三娘心里的薄怒捣成九天烈火。
「此事与大哥、二哥无关,请你们别多管闲事!」她怒吼。
「卢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柳某的错,请勿为我与两位兄长起冲突,坏了你们兄妹之谊。」柳照雪却来充好人。
卢三娘终于被彻底惹毛。「谁要你多嘴?」
「我——」他闭口,神情委曲。
卢三娘气死了,恼他、恼两位兄长、更恼她自己。好端端的,她羞什么?又在怕什么?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恨恨一跺脚,转身跑了。
「怎么回事?」卢大、卢二一脑门迷糊。
柳照雪只是笑。其实儿女情事,人伦之常,也没什么,不过卢三娘太好面子,一时发现自己心意,柔软了性子,又觉别扭,才会闹起脾气。
所谓卢家有女初长成,如此奇妙,又动人心扉,他是不可能将这份乐趣说出来与人分享。
「我也不知。」他装傻,心思继续转动,这卢三娘就是倔性子,情思萌动时,不喜反怒,若他如对待平常姑娘那样,与她温言软语,她必不买帐。
看来,以后他得常常激她发火,如此情苗才可增长迅速。
他这边兀自想得开心,那远去的卢三娘只觉背后一股寒。莫非这秋终于要褪去,让冬来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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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八大客卿被柳照雪设计陷害,全数毙命后,芦花荡突然就平静下来了,再没有人来这里添阴风、找野火。
卢家三兄妹很顺利地给卢封办完丧事,下了葬,芦花荡又恢复往昔的热闹——
不,自从那叫「柳二」的人住进卢家庄,这儿就比过去更加吵杂三分。
「柳二,起床了!」卢三娘用脚踢开客房门。「感激姑奶奶吧!我特地让人给你打了水,你洗漱完——」
「哇!」却是端了洗脸水,跟在卢三娘身后进来的丫鬟被一条从屋顶掉下来的蛇吓到了。
唰地,卢三娘拔剑将青蛇斩成两半。
「姓柳的,你居然在我卢家庄里养蛇!」她一剑往床上微微凸起的部位捅去。
「啊!」丫鬟继续尖叫,以为会看到鲜血四溅的可怕景象。
可床上哪里有人?棉被撩开,里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卢三娘瞪下人一眼。叫魂啊?难道她会无缘无故杀人?傻子。
蓦地,柳照雪踢开窗户,翻了进来。
「你找我?」他跟卢三娘的生活习性倒相似,都爱用脚开门窗。
「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卢三娘随手将长剑插回剑鞘,又接过丫鬟手中的脸盆。「你出去吧!吵死了,耳朵都快被你叫聋了。」
丫鬟才觉得跟著卢三娘做事,早晚被吓到死翘翘,她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
柳照雪接过脸盆,便自洗漱。
「喂,你还没告诉我,一大早去了哪里?」她坐在茶几上,又拖了一张茶几垫脚,倒了杯茶,自顾自喝了起来。
「奔跑一夜,跟大清早出门是两回事。」他看著她,皱眉。「这房里得再添张茶几才行。你坐一张,垫一张,只留一张给我,我的脚搁哪儿去?」
「回头我跟大哥说一声,再搬一张给你。」这两人都是一样地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还没告诉我,你昨晚去哪儿了?」
「卢庄主请我去赢州,看看九幽门、巨鲸帮、长孙世家聚会密谋芦花荡一事,是真是假?」他坐下来,乾脆把脚搁在她的腿上。
「喂,很重耶!」她抱怨,把一半的茶几让给他,这样两人都有地方垫脚了。「那你探听的结果如何?」
「他们的确想吃下芦花荡,但先有长沙帮的灭亡,八大客卿又一战身死,让他们很不安。现在他们分成两派,一方坚决富贵险中求,另一派则认为不妨多找帮手、集合众家之力,一举灭杀卢家庄,再来分派芦花荡的利益。」
「提出第二种建议的人,一定是个白痴,多找帮手,将来得手后,利益怎么分?」
「再打一场喽,了不起同归于尽。」
「人心不足蛇吞象。」卢三娘只觉得,他们是在找死。
「反正他们一时还不会行动,我们有的是时日做准备。」他放下茶杯。「喂,大清早的,不会只有水喝吧!」
「就是来找你去吃饭的。」她放下茶杯站起身,瞧见地上的蛇尸,才想到有笔帐忘了找他算。「喂,你好端端的在房里养蛇,想干什么?」
「吓人啊!谁若未经我许可擅自入屋,肯定被吓。」
卢三娘不敢相信,怎么有人恶作剧还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但转个念头,她又得意。「我可没被吓到。」
「这个自然,你又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小姑娘。」他心里也很乐,自此而后,她要再给他端茶送水,必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