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晓月从家里偷偷的溜出来,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医院赶去,一路上不停的看向身后,生怕有人跟踪自己。
无论如何,许安卉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她落得这般田地,心中总会有不忍,又害怕何采萱联合她爹地再一次陷害许安卉,所以她这才迫不得已提前过去帮她做好转院的手续。
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表情微微一怔。“安卉,你已经醒了?”
许安卉支起身子,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当她抬起头对上梅晓月那焦急的目光时,心中还是有不小的悸动。眉头一紧心中有些不安。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梅晓月的眼神有些闪躲,忽然不敢直视女儿的双眼,吞吞吐吐的说道:“哦……是……是这样的,我想……你在这家医院的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所以想给你换家医院。”
“不用了,收起你的假好心吧。”一道凌厉且浑厚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梅晓月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震,抓着包包的手一松,皮包掉在了地上,她缓缓的回过头,像是放慢镜头一般,当她与许彭云那愤怒的目光相对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啊——是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梅晓月,我的出现让你吃惊了吗?”许彭云端着一壶水走了进来,径直的饶过她。
“哼,想当年你和何天霸两个人算计我,现在看到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吃惊了?觉得受不了了?”
梅晓月看着他幽怨的目光连连摇头。“不不不,彭云,你听我说,当年并不是我要他那样做的,他也是事后才跟我说的——我并不知道他又从你的手里抢回了支票——”
“哼,你们夫妻两个还真是狼狈为歼,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许彭云愤恨的说道,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真是让他心痛不已。
“爹地——你不要激动,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问你,这么多年为何都找不到你的影子?为什么你会突然间失去记忆?”许安卉看出事有蹊跷也焦急的问道。
许彭云自顾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许安卉的手。眼神阴冷的看着一脸惨白的梅晓月。
“哼,还不是他那个歼夫所干的好事?想当年他们逼迫我们父女分离不说——哎——”许彭云说到这里幽怨的叹息一声,双眸望向远方,回忆如泉涌一般涌上他的脑海。
“当年,你妈咪逼我和她离婚,何天霸带着几个打手,将我殴打完之后扔了一张支票给我,原本我想着拿着这张支票干些什么,如果有能力抚养你的那天,我一定回来接你走——”
许彭云看了看许安卉一脸温和的笑意,又有些自嘲的说道:“不要怪爹地当时没有骨气,只是人到困境的时候不得不低头。”
“爹地我从来都没有怪你这一点,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年那个疼我爱护我的好父亲。”许安卉死死的攥紧他的手,想给他增强一些自尊心。
许彭云点点头。“乖——”
继而又说道:“可是何天霸那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他派人将你们带走之后,自己返回来从我手中夺回支票,我当时已经被打的瘫软在地上,每牵动一下身体都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我原以为,他夺回支票后会就此罢休,却不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来骚扰我,非要将我赶出香港不可——无奈之下我只有变卖房产,独自一人踏上去异国的旅程。”
“偏偏厄运到来,躲也躲不掉,到了西班牙人生地不熟的,又被那里的地痞小流氓抢劫一空,一棍子将我打倒在地上,从此我便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幸好我后来遇到了露莎的妈咪——那个时候她比我小十几岁,却依然深深的爱上了我——”
许彭云说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梅晓月的面前,愤恨的说道:“露莎的母亲是某些人永远都无法比拟的,直到今天,我一直都认为我过去曾是瞎了眼睛。”
“彭云,有些事情我的确不知道,我知道当年是我辜负了你,可是这些年来我也不好过啊,女儿一点也不向着我,甚至她现在连一句妈咪都不叫,而我每天都生活在内疚和自责里——”
梅晓月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许彭云毫不犹豫的挥开手,冷冷的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以后安卉也当没有你这个母亲——你滚吧——”
“彭云,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好不好?我真的是知道错了,我求你了你和女儿原谅我吧好不好?我给你们跪下了,跪下了。”梅晓月说着毫不知廉耻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哼,你简直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女儿这么多年跟在你的身边,你有没有尽一天当母亲的责任?非但如此,你还串通你现在的丈夫,来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你简直都不是人——”许彭云厌恶的别过头去。
梅晓月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认错,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为自己选条后路,何采萱一旦被樊擎宇休了,自己也好有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