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擎宇回到自己的别墅里,小龙见到他张开双手向他扑来,这个孩子纯真的笑脸让他放下了疲惫的心情,轻轻将他抱起,英俊的脸庞贴在他的小脸上,胡子茬在他脸上不停的蹭着。
小龙忽然眨巴两下眼睛,眼里噙着泪水,“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咪——妈咪——”
“小龙乖——爹地也想妈咪了,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樊擎宇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抱着他往外走去,将他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为他绑好了安全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医院中,许安卉一直安静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樊擎宇和小龙换好了消毒衣服走了进去。
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安静的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长长的睫毛附在眼睑上,一动不动。
“安卉——我带着儿子来看你了,我承认我以前的自私,我也承认我以前对你所犯下的所有错,你现在睁开眼睛好不好?只要你睁开眼睛,我什么都听你的。”樊擎宇叹息一声,伸出手,温热的手掌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安卉,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念你,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当我得知你即将要结婚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掉了,我只是不想让你离我而去,即使我做了再多的错事,只想要你原谅我——”
樊擎宇对着她轻轻诉说着,一双黝黑的眸子,眼里流出悲伤的目光,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一刻才是最安静的,也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她。
“安卉——你看,小龙就在你的眼前,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他呢?我们父子都需要你,只要你醒来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无论你将要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只要你活着就好,让所有的过错都承担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好不好?”樊擎宇终于忍不住留下两行热泪。
“只要你能醒过来,就算陪上我的性命都可以,安卉——”樊擎宇已经开始抽泣。
“安卉——我知道,即使我们都不在的那天,我也同样配不上你,你终归是要上天堂的人,而我——”樊擎宇悲伤的叹息一声,夹杂着抽泣声。
“而我,始终是要去地狱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放不开你?我不是不懂,我不是不明白你心中的伤痛。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你不要这样残忍,不要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我好不好?”樊擎宇终于忍不住趴在她的身上,悲伤的情绪让他大幅度的颤栗着。
小龙伸出小手,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樊擎宇缓缓抬起头,将小龙抱在自己的腿上。
“小龙乖——快叫妈咪——你叫妈咪她就会醒过来——”樊擎宇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忍不住说道。
“妈咪——妈咪——抱抱——”小龙听话的张开双手,看着床上的许安卉。
许安卉仍是没有半点反应,此刻的樊擎宇难过的就像是个孩子,紧紧的将小龙搂在怀中,他好怕,好怕许安卉就这样离他而去。
此刻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古谚夕穿着消毒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脸上的悲伤情绪不亚于樊擎宇。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安卉——我来看你了,还记得曾经那个古谚夕吗?”古谚夕双眼呆怔的走了过去,当他从杂志和报纸上看到这一条消息的时候,他火速赶往医院,在路上他就在想,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眼前明明就是事实——
“安卉——安卉——你是那么的坚强,一直都是,这点小事情难不倒你的对不对?”古谚夕走到床的另外一边,看着她喃喃的诉说。
猛然抬起头看到樊擎宇眼神闪过一丝冰冷。“樊擎宇——你究竟想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爱她,大可以放过她,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牵连着——如果你爱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樊擎宇以往的气焰全都不复存在,只是安静的抱着小龙坐在那里。
古谚夕终于将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那个孩子的脸上,那是一张有着和樊擎宇一样的脸庞。难道——
“这是——你和安卉的孩子?”古谚夕忍着心痛终于开口问道。
樊擎宇只是看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却不开口回答。许久之后才将目光转到病床上的许安卉。点点头。
“我对不起她,我承认——只是我怕现在才和她说道歉会来不及——”
“你不要瞎说话,安卉不会出任何事情的,她以后会幸福的,她的爹地很快就会回来找她,他们父女还没有相认——”古谚夕的话让樊擎宇有些惊讶,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你们上次离开,诺威尔姨夫每天开始出现严重的幻象,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喊着安卉的名字,每天的精神也很恍惚,所以,我们带他去欧洲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出来后,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原来他的脑袋以前出现过严重的动荡,导致失忆,他也是后来才和表姨认识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