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沉了下来,蓦地盯向他的眼。
“把话说清楚,那你刚才算什么?为什么来找我?”
“刚才,确实是我很想你,我以为,你也需要——”他垂下眼帘,不敢看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把她,当成了需要的渠道而已?还是,他把自己当成了午夜牛郎来满足她?
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血液陡地冲上了她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霍思豪,你给我再说一遍!”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加上他的热情和蛊惑,她也就不想再为难自己的心,她想试着忘记伤害,重新开始,否则,她不是那么轻率就和男人上床的人,即使他是她的前夫也不可以!
谁知,他只是为了来满足她的需要!
多么好心的男人!该给他颁个全城顶级好人好事奖!
怎么如此可笑,可悲,可气,可怜的事,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他根本不是表现得那样想和自己在一起!
“我真的是有苦衷,但是我也是真的爱你,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只是真的对不起,我以为这样对你——比较好,如果你需要的话……”他再次低声开口。
越说越天兵,即使用了这么多“真的”又怎样?这一次,他就更加恨不能有种见血封喉的利器让自己哑掉!只是,思想好像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怎么会这样?
所以呢,她的真心,她的爱情,他还是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稀罕,那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深情样?
“你的意思,只要我有需要,你就可以抛开另一个女人,然后随时跑来为我服务?”
他无法反驳。沉默着抽烟。抽着烟沉默。
她觉得自己的心,如被万千毒蚁在慢慢啃食。
“你想当午夜牛郎,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出钱叫你。”她跳下床,迅速穿好自己,退到窗口。
竭力稳住了自己不让倒下来,然后哽着声音指着他说:“我给你三分钟,马上消失在我眼前,这一辈子,我都不要再见到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雪依——”他大骇!离婚时,她也不曾有过如此表情。
“不要叫我!”她大吼。打掉了要去拉她的手,好像毒蛇猛兽,远远避开。
“霍思豪,我受够了,你总是这样,永远没长进,永远任意摆弄别人的感情,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告诉你,感情不是游戏,也不是你能玩得起的游戏,你上了别人的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钱去摆平或者善后的,你以为你是谁?当初离婚,你眼都不眨,说把我赶走就赶走,然后,你找我为你们做婚纱,我答应帮你做,你好好结婚就是了,为什么又要招惹我?在医院,我差点被你的眼泪和表白打动,现在,你又半夜三更跑来我家,为的就是给我解决需要来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会用这种方式羞辱我吗?”
这算什么?不过就是别人偶尔头脑发热解决的需要而已,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个地步?
“我就是犯贱,才会一次次被你侮辱,被你践踏我的感情和尊严!”她狂吼,泪如雨下。
他却无语,要怎么解释?越描越黑。
她瞪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和冰冷,“我恨你!”
他在她的注视下,无所遁形。慢慢地起身,穿好衣服。
站在她面前,眼神空洞,散暗。
“对不起,雪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声音无力的像风烛残年的山顶破庙,摇摇欲坠。
跟曾经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歼滑使诈骗爱演戏的男人根本不是一个版本。
“一直以来,我都在纵容你,你错了,我也能原谅你,孩子没了,我没多说你一句,你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家,我还是不想放弃你,因为我爱你,所有我能帮你善后,隐瞒,收拾甚至自我欺骗的事,我都会去做,但是这一次,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想继续忍受了。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你若快乐,我祝福你,错了,也永远别再来找我。从现在起,你的一切与我再无瓜葛。婚纱,做好了我会安排人跟你联络。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背后重重的摔门声,震痛了他的心。
怎么又弄成这样?
“你总是这样,永远没长进,永远任意摆弄别人的感情。”
雪依,对不起,真的不是这样的,这一次,我绝对不想伤害你,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总不能让她打掉孩子吧?我也不能那么绝情地让一个怀孕的女人离开吧?
雪依,我是真的很想珍惜你的柔情你的爱,可是——
不知怎么到的车上,霍思豪意识好像全部涣散,他没有思考能力,只是呆呆地坐着。
良久之后,他还是试着拨了个电话过去。
“霍思豪,我真的希望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