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谋啊?这件事的主谋,就是我们两个!”
“哼,我倒不这么认为。仲君,在旁边等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露脸了吧?”
***
仲君?程仲君?康予柔惊骇地睁大眼,难以置信。不,不可能!
仓库后方的阴暗处,确实有道身影藏匿在那里。
那人听到杨靖鹰的呼喊,有片刻惊慌,但僵愣了几秒,而后摇头一笑,缓缓移动脚步,走到光亮处。
“你挺聪明的。”
康予柔一见到那人现身,整个人顿时呆住。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确实就是程仲君。
真的是他!他不是大少的亲信吗?为什么会──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背后策画这些事?”程仲君相当不甘心。
他智商一百七十六,从小就自负高傲,一直认为没有几个人比他聪明,没想到自己精心策画的阴谋,竟然这么快就被揭穿了。
“很简单,因为你露出马脚了。”杨靖鹰冷冷地告诉他。
“早在三年前,予柔被车撞伤的时候,我就怀疑杨家出了内奸,但我知道那时候一定查不出证据,为了怕打草惊蛇,所以我一直假装没发现。”
“这也就是你突然疏远康予柔的原因?你怕那个内奸再找她下手,所以故意对她冷酷无情,好让那些野心份子远离她?”程仲君喃喃自语,顿时恍然大悟。“人人都说二少狡猾、心机重,没想到你的心机比二少更深沉。”
有多少人知道家里有内奸,还可以隐忍三年的?
“我开始懂你这个人了。”程仲君勾唇轻笑。
“你知道吗?鹬科鸟类会将自己的蛋产在石堆中,因为石头的颜色和蛋很像,可以减少蛋被掠食者发现的机会。你就像鹬科鸟类,愈是珍惜重视的东西,愈是藏得极隐密,还故意混淆视听,让人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不知情的人,真会被你骗过去──只是没想到,连我也被你给骗了。”他幽幽叹了口气。
康予柔双眸震惊得睁大,瞬也不瞬地直盯著杨靖鹰,迫切的眼神不断透出惊喜的询问: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我只是防范于未然。”
杨靖鹰面颊发热,故意别开视线,不看康予柔的眼。
“那这回呢?你怎么知道幕后的策画者就是我?”若不问清楚,他死都不会瞑目。
“因为你说了‘对方要大少一个人赴约’这句话。”
“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说‘他们绑走了予柔,要我亲自过去赴约’,没说过对方要求我‘独自赴约’。既然没说过,你怎么知道我若带了人去,对方就会杀掉予柔?除非,你就是那个恐吓的人。”
“哈哈哈!”程仲君哑声失笑。“自以为严密的计画,结果最后竟是我自己露出了马脚。”
“那你呢?既然我将予柔藏得很好,你又怎么知道我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她?”
我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她!
听到这句话,康予柔惊喜的泪落了下来。
他竟然说他最在乎的女人就是她?咦,她在做梦吗?
她好开心,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此生她的心愿足矣,哪怕是要她在此刻死去,她也死而无憾。
“我怎么知道?哼,那是因为你也露出了马脚。”程仲君回道。
“我也说了不该说的话?”
“其实不算是,应该说,我是从你的行为模式中逐渐摸索出答案的。你确实很会隐瞒,有时我会感觉你很在意康予柔,有时又觉得你毫不在乎她,所以一直犹疑不定。但俗语说鸭蛋再密也有缝,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这三年来我持续观察你,终于慢慢发现,其实你真正在意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譬如说呢?”
“你可知道?你虽然有三个女人,但对三个人不公平得太明显,其他两人都得到昂贵的大别墅,但康予柔却没有。而每周七天,你各到两名情妇的住处三天,却只到康予柔的住处一天,这么一来,大家理所当然会认为康予柔是最不受宠的。”
“的确如此。”那正是他的目的。
“正因为太不公平,所以反而显得太过刻意。有一次我突然发现,从周一到周六你永远记不住哪一天该到谁家,但唯独轮到康予柔的那天,你从来不会搞错,就是这点让我开始发觉,你对她特别不同。”
“然后更好玩的是,你即使在其他情妇住处过夜,也从来没碰过她们,都是独自睡在客房。”
从来没碰过她们?真的吗?康予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你又是如何得知?”虽被料中事实,但杨靖鹰很沉得住气,半点也没表露出讶异之色。
“我从你那两名‘情妇’口中套出来的。”他恶劣地一笑,假装谦逊地道:“希望你不介意,我偶尔会和她们上床,因为她们一直抱怨空闺寂寞,我就顺道安慰她们了。”
好可恶!康予柔替杨靖鹰感到生气。
虽然她们是她的情敌,而且杨靖鹰也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