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太没说错,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她的长发,缠绵时经常用手捧起她的发,享受那柔细的发丝滑过指间的感觉。
“现在的你太完美了,他一定会跌破眼镜的。”
“希望如此。”她说得很小声,其实她……还是不太有信心。
***
三天后,杨靖鹰照例在破晓前来到她的住处。
为了他的到来,她紧张得一个晚上没睡好,早早就化好了妆等著他。
他走进大门,看见等在门边迎接他的康予柔,立刻停住脚步,因为他发现她不一样了。
从不在脸上涂涂抹抹的她,化了妆。
见他盯著自己,康予柔紧张地屏息等待他的反应,但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什么都没说便移开视线,直接走向卧房。
对于他的漠然,康予柔像被打了一巴掌那般错愕。
为什么?他没看见她的改变吗?
她很难过,但并不死心,每个星期天,她继续把百宝囊里的妙计,一样一样搬出来。
化妆这个计画失败了,她接著尝试丁太太教她的第二个女人的法宝──在动脉跳动的部位抹上诱人的香水。
但,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成效一样不彰。
于是她决定进行第三个计画,使出最后一样一决胜负的秘密武器……
最近杨靖鹰每次来到她的住处,一开门,都会有“惊喜”。
她不知怎么了,每回他来,她都有不同的改变,先是化了妆──他并不讨厌她化妆,其实她化不化妆都很美,但他比较喜欢她素颜的模样。
接著她洒了诱人的香水,那香味挑逗了他的嗅觉一整晚,让他整夜处于亢奋的状态。
然后今天,她穿了不知打哪弄来的性感睡衣,粉红色的缎质布料,边缘缀著黑色蕾丝,有著日系内衣性感可爱的味道。
细肩带的低胸上衣露出大片胸脯,万分性感,短短的睡裤几乎遮不住挺翘的小屁股,诱人得要命,除非他瞎了,才会对这样的画面毫无反应。
他没办法冷静面对这样的诱惑,于是他很没种地转身逃跑。
他强作镇定,二话不说转身走出门外,僵硬地把刚打开不到两分钟的门再度关上。
他靠在门板上,听到里头传来她伤心的哭泣声,但他无力安慰,因为他发现自己脸上也有股热流缓缓流下……
该死,流鼻血了。他捂著淌血的鼻子,窘迫地快步离去。
***
康予柔坐在梳妆台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伤心欲绝。
他走了,他竟然走了!
为了挽回他的心,她鼓起勇气,穿上最暴露的性感睡衣,没想到他却好像见到鬼一样的逃走了。
她好难过,她的模样,真有那么可怕吗?
为了挽回他的心,所有能做的努力她都试过了。学化妆、学打扮、喷香水、穿性感睡衣……只差没学电视上那些风尘女子,娇嗲发浪,烟视媚行。
她把自己变得完全不像自己,却仍然无法让他的视线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秒,她──已经无计可施了!
她掀唇扯开一抹嘲讽的苦笑,注视镜中的自己,然后缓缓举起右手。
她的手上有一把锋利的剪刀,而此刻握著剪刀的手,正不断颤抖著。
这是她最后的赌注,也是唯一可能引起他反应的举动。如果连如此的牺牲,都无法让他多看她一眼,那么她便承认自己输了。彻底失败,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他还有任何一丝丝心疼不舍,或是震惊暴怒,都代表他对她还有一点点感情,那么即便理光头发,她也认为值得。
咬著唇,深吸口气,她抓起好不容易留长的发丝,用力剪下……
***
再次来到康予柔的住处,杨靖鹰站在门外,几乎不敢进门。
上回她连性感睡衣都出笼了,天知道这回她又会使出什么奇招?
想到自己可能面对的严酷考验,他不禁露出无奈的苦笑。
她到底在想什么?可不可以好心一点告诉他?
这样一次次折磨他、凌迟他,真的会教人发狂。
过去他常常跟随父亲在江湖中见习,即便是赤手空拳被一、二十人包围,他也无所畏惧。
而今他却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吓得不敢跨进那扇门,他杨靖鹰几时变得如此胆怯、窝囊?
冷哼了一声,他心里非常气恼。
她要怎么做,随便她,他不管她了!就算她脱光光站在门内,他也决定视若无睹。
有些过力过度地推开门,看见她果然站在门边。
但是幸好她身上有穿衣服,而且并非穿著上回那套害他喷鼻血的性感睡衣。
她也没有化妆,白皙的脸上干干净净,没半点彩妆。
很好!他不必担心自己会吃到满嘴口红了。
视线再往上,他倏然一愣,见到了她这回的挑战──不!他很肯定这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