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霆大感不对劲,再也无心继续留在香港。
他立刻向客户致歉,说他有急事必须立刻返回台湾,接着就直奔机场,在最短的时间赶回家中。
他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一进门,就看到余千惠抱着小翔飞坐在客厅里掉眼泪。
怎么连她也在哭?他连忙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哭呢?”
“呜呜,元先生……太可怕了!”余千惠扑进他怀里,啜泣哽咽,哭得浑身颤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元霆脑中一团混乱。
“元太太她……她发狂了!她冲进婴儿房要打翔飞,我死命护着翔飞,结果被她抓伤了。”
她拉高衣袖,展示自己为了苦肉计而故意抓破的几道伤口。
看见那沭目惊心的血痕,元霆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皓萸抓的……”
“是啊。元太太好像疯了一样,我怎么挡都阻挡不了,真的好可怕。”余千惠假装恐惧地发抖。
“皓萸她……”
那一刻,元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余千惠的话仿佛一记闷棍,将他的心都击碎了。
他的妻子精神状况不但没有好转,而且还疯了,甚至想要攻击他们的孩子……
不过下一秒,理智将他从绝望的深渊拉起。
不!他不信她会做这种事,即使再怎么不能接受孩子,她也不会去攻击翔飞。
他坚信这一点,可是余千惠的几番证词,都指向颜皓萸会攻击小翔飞。他到底该怎么办?
“我太大呢?”
最后,他决定先问过自己的妻子再说,他不想在还没有审判前,就先定自己妻子的罪,完全不给她任何辩驳的机会。
“她把我打伤后,就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余千惠继续以受害者的姿态,眼眶含泪地指控。
“我知道了,我先进去问问她,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嗯。”余千惠表面哀感,但心里兴奋地等待着,衷心祈祷夫妻今晚就劳燕分飞。
“皓萸?”元霆走到卧房门外,伸手敲门。
“皓萸,我回来了,你把门打开。”
敲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动静,他怕她在里头发生什么事,立刻拿出钥匙开启房门。
“皓萸?”走进房里看不到她,他心慌了一下,幸好稍微一找,就在床边内侧的地板上发现她。
她双手抱膝躲在那里,好像风中的落叶那般颤抖着。
他见状,倏地心像被捏破一样痛,鼻头发酸,心疼地上前喊道:“皓萸?”
第一次喊她,她没有反应,他又靠近一步,轻声呼唤她,她才慢慢抬起头来。
她脸上有伤,还有干掉的泪痕,双眼茫然无神,仿佛看不见他似的。
“是我,我回来了!皓萸,你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他眼眶红了,上前紧紧拥住她。
“她……打人……我推她……”颜皓萸从逐渐飞散的记忆中,断断续续说出只字片语。
“谁打人?你是说余千惠吗?”元霆敏锐地抓住重要的关键字。
“好可怕……我好怕……”颜皓萸的意识很快飞远了。
这下元霆无法再求证,这可让他伤脑筋了。
现在她与余千惠都互指对方打人,两人身上都有伤,但是不可能两种情况都成立,必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说谎的人会是谁?他该相信外人眼中精神状况不稳的妻子,还是该相信始终尽心尽力的保母?
他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