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殷冰嫔只感觉大脑里炸开成一团,恍若平地的一声惊雷生生的敲醒了沉睡的心,然后一醒过来,便砰然碎裂。
本能的想要挣开燕辰的手,发现他握得太紧,她根本挣不开。
终于殷冰嫔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不安了,原来他是要赶自己走呢。
等等,自己已经将他逼上绝路了,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就是不用他燕辰赶她也会主动离开的呀。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为什么会感到心痛,为什么还会觉得不舍?
殷冰嫔撇过头,看向厮杀不断的城楼下,因为她怕再看着燕辰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她会忍不住落泪。
是的,她想哭,莫名的想哭。
只可惜,看着城楼下,一抹亮色蓦地闯入视线,生生的刺痛她的双眼。
一匹骏马,一身银装,一顶金盔,一柄大刀,一张容颜,陌生又熟悉。
骏马上银装战甲着身的男人在骏马奔驰前进的过程中,大刀利落的举起又落下,丝毫不拖泥带水,向着城门下冲过来。
殷冰嫔蓦地转头,眼神微怒,连脸庞也应气愤而变得微微扭曲。
“燕辰,你到底什么意思?”殷冰嫔轻吼,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见到殷冰嫔的眼泪,燕辰慌了,她的眼泪,仿佛是极度的高温可以灼伤他到内心,让他悸动。
燕辰手忙脚乱的替殷冰嫔拭去眼泪,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对不起,现在情势危机,子午城危在旦昔。你是堂堂的大端公主,我想你回大端会比较安全。”
殷冰嫔猛地拨开燕辰的手,后退两步:“你想你想,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想,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你又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
“我……”每次都这样,只要她一责问,他就会无言以对,好似只要她一开口,他就全错了。
“我是大端公主,没错。你可问过我到底想不想回去?好,就算我回去了,我又能做回当初的公主吗?我是被赶回大端的,我将背负一身的骂名和无尽鄙夷的目光。就算回去了,我又该如何面对那个不顾我一切感受的亲哥哥呢?这些,你真的替我想过吗?”
“这……”面对殷冰嫔的责问,燕辰彻底的没有了语言,因为他的确没有问过她就做了这个决定,他也真的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提她想过,他更没有想过她回到大端将要面对怎样的现实。
他所想的,只要她活着,就胜过一切。
面对燕辰无言的低头,殷冰嫔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既然你要我回去,那我回去便是!”殷冰嫔咬咬牙,还是妥协了,就像当初她妥协殷炫寒,对步云说:既然都要我嫁,那我嫁便是。
“霓裳,我……”燕辰只觉得心被人用手死死的握住,疼到窒息。其实他真的不愿意让她离开,可是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走上那没有后路的悬崖。
他可是要跳下悬崖的人呢,他怎么舍得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跳啊。
殷冰嫔见燕辰伸过手来,再退后一步。不是她要躲,她是怕一接触到他宽厚大掌的温度,她就会卸下那些所谓的坚强,所谓的固执,就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她一直如此,一直佯装很坚强,假装很无所谓。
“呵呵,我知道,你认为我活着比较重要,那么我活着便是。”
燕辰愣然,原来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是在怪我放了手?”燕辰看着那么坚强的殷冰嫔,脸上在也没了笑意,换而来之的苦涩和微微的痛苦之色。
见殷冰嫔不回答,燕辰摇了摇头,轻言道:“如果我要是早些学会放手,也许你就不会有那么多失望,更不会一次次绝望了。”
“不过你放心,好歹你也是大端皇室的公主,没有人敢为难你的。”
“呵呵。”殷冰嫔苦笑。
燕辰上前两步,大手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大眼睛,诚恳的说道:“我最后的愿望,只求你活着,再过得好一些,我便无憾!”
说完,俯身一吻,落在她的脸颊,吸走她流下的泪珠。同样是咸的,苦的。
“霓裳,以后一定要开心快乐,不要再流泪了,不然我会不放心的。”
殷冰嫔怔怔然,任由眼泪流的更加欢快。回到大端,她会快乐吗?她会开心吗?她又会在也不流泪吗?
也在这时,先前骑在骏马上的银甲男人举着燕辰的黄金令牌登上了这可以俯瞰整个战场的城楼之上。正是因为他手里有燕辰的令牌,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阻拦。
“公主,卑职前来接您回大端。”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殷冰嫔没有回头,先前她已经看到这个银装盔甲的男人,她知道他是谁?
“步云,真是巧呵,居然还能见面,我以为我们老死不再相见了。”殷冰嫔明明是看着燕辰在和身后银装战甲着身的步云说话,语气那么淡,仿佛说给燕辰听,又像说给自己听,却也让